本篇文章給大家談談萬佳琪這個名字好聽嗎,以及顧萬佳防盜門把手的知識點,希望對各位有所幫助,不要忘了收藏本站喔。
你聽過重名率最高的名字是什么?你身邊是不是也有一個佳琪?
網友一:佳琪,家琪,佳琦,嘉琪,加琪。家齊,嘉齊,家琦,佳齊,加齊,家淇,佳淇,加淇,加祺,嘉淇,嘉琦,加琦,嘉祺,家祺,佳祺.……
網友二:我們班有三個孩子叫宇軒,還有三個孩子音相似:黃星妍,黃欣妍,黃興源。作為老師感覺考驗普通話水平的時間到了
網友三:我們班名字太大眾化了女生:章雨璐,奚佳怡,劉婷婷,劉雨祥,奚雨涵,朱依晨,陳語嫣,袁文靜男生:胡子涵,王碩,顏小翔,柴雨亮打這些名字都是直接跳出來了不過有幾個還是挺好聽的:郝鑫,簡梔言,林楚菀,林懿
網友四:一個妹妹92年叫佳琪,親姐叫靜。那個年代起名字很隨意,重名率很高。但是沒想到現在重名率更高
原文標題:Safari之外的另一種選擇,Wancher鋼筆試用
原文作者:灰色虎紋貓(anubis)
其他說明:授權轉載,版權歸作者所有。
正在猶豫不決之際,機緣巧合,得到一支友人贈送的Wancher鋼筆,說實話以前沒關注過這個牌子,上網查了查,這個品牌的中文名應該叫“萬佳”或“萬德派”,前身是THT股份有限公司。
Wancher這個碩大精致的盒子讓人印象深刻,拿來送禮真是再合適不過了。"From the land of the rising sun", 猜猜是哪國的?
開盒見筆,Wancher采用非常簡潔的現代風格設計,和Safari有異曲同工之妙。區別在于萬佳這款筆是金屬筆身,相當于Lamy產品線中比Safari高一點的Alstar。
長度、直徑都和Safari近似。
磨砂材質的筆身,筆桿和筆帽雙色設計,看了看Wancher網站上的介紹,除了我這種淡青色筆身外,還有幾種顏色可供選擇,總體上都是馬卡龍色調。從色彩的豐富程度來說,還是遠不如Lamy。
天冠上繪有一個巨大的菊輪,這是人家的商標。
這是一支銥金筆,也就是俗稱的鋼尖,仔細看的話,會發現筆尖上刻著“Bock“的字樣。
說到Bock,就得解釋一下“筆尖代工”這個概念了。相對于筆桿來說,筆尖的制作是更有難度,不是每家鋼筆公司都有制作筆尖的能力的。所以,一些歐洲和日本的鋼筆公司,自己并不制作筆尖,而是將筆尖委托給專業的代工廠。嗯,聽著有點像電腦整機和CPU芯片的關系。
由于市場不算很大,又存在技術上的門檻,所以目前做筆尖代工的公司并不多,前面提到的Bock,正是德國目前的兩大筆尖代工廠之一(另一家叫SCHMIDT)。
事實上,并不是只有鋼筆小廠才使用代工的筆尖,出于成本和專業分工的考慮,鋼筆大廠將筆尖生產外包出去的案例也有很多,比如著名的百利金,很多筆尖也是Bock生產的。
下面這兩張圖是來自網絡,是愛好者拍攝的Bock的筆尖廠房和生產過程中的百利金筆尖。
下面我們來仔細看一下這支Bock代工的筆尖:
看著這個筆尖,總覺得似曾相識,后來終于想起來了,幾年前買過一支臺灣三文堂的540鋼筆,這兩支筆的筆尖樣式神似。后來到網上查了一下,果然三文堂540的筆尖也是請Bock代工的。只是三文堂的品牌榮譽感更強一些,筆尖上印的是自己公司的LOGO,而萬佳則在筆尖上直接印了Bock的Logo,并特別標注了“Germany“字樣。(下圖為三文堂540的筆尖特寫)
灌上墨水試一下,發現這支筆尖不僅樣子上像三文堂540,書寫手感也極為近似,筆尖落在紙上爽滑、圓潤,總的來說偏硬,彈性不大。下水比較充沛,即使是快速寫劃,也不會有飛白斷墨的現象。缺點是不那么容易出鋒,也不像3776筆尖那樣有舒適的阻尼感。貼一段字跡,為了顯示更清晰,字跡做了反白處理。
Lamy的筆尖是自產的,Safari上的黑色筆尖現代感十足,和萬佳的筆尖對照一下,Safari的筆尖更酷一些,萬佳的造型算是不得不失吧。
筆尖背面的特寫,二者的銥粒都很飽滿,不那么刀鋒。
萬佳鋼筆使用歐標的上墨器,并且在包裝里送了一個一次性墨囊。不得不說標配的這個推拉式上墨器實在太短了,遇上鯰魚那種比較高的墨水瓶,常有鞭長莫及之感。長期使用的話,還是得考慮換個長些的上墨器。
最后習慣性地做個總結:如今靠顏值吃飯的家伙很多,這支萬佳鋼筆也算是其中一號吧。往好處說,這款萬佳鋼筆的極簡風格筆身做工細膩,和Safari異曲同工,又有金屬材質加持,在筆桿上略勝Safari一籌。不過在筆尖方面,無論造型還是手感,還是Safari更好一點。在100多塊錢的這種價位,受各種條件制約,顧此必定失彼,顏值高的東西存在一些短板(比如不太順手的上墨器),也算是可以接受。如果你想買一款用來隨便寫寫畫畫的、不那么貴的鋼筆,又不想入Safari的坑,也許萬佳是個不錯的選擇。
編者按:又是一年清明。我們決定去走訪那些藏在廣州巷陌中的先賢墓地,卻意外發現了一個墓地旁兩戶人家的故事。
當墓碑浸潤在市井煙火里,異鄉謀生者也有了一隅遮蔽。在水泥森林的縫隙之下,兩戶當代“守墓人”,共同守護墓碑下的“家”。
昨夜睡前,他從屋里跑出來,站在院子里,朝著墓碑。兒子坐著,孫子睡著。
老李家的院子。
墓與家
“東西南北滿當,墓地中心空蕩。”
3月24日,廣州小雨轉中雨,厚密的云團扣緊城市上空。廣州氣象臺預計,將在一天后進入“回南天”。
中午11時55分,抖音@炎炎優選服裝(廣州貨源)的賬號,更新了一條置頂視頻。他拍攝的是廣州萬佳服裝批發市場,全國最大的服裝一批市場之一。畫面中的萬佳服裝檔口陸續關閉,銀色卷簾門下拉,貨物堆在門口,店主蹲在路邊。
“持續第四天了……”視頻評論區有人問,“鬧什么鬧???我們打工的都玩了幾天了?!?/p>
3月20號開始,受新冠疫情階段性影響,繼廣州金馬服裝交易城、南城服裝批發市場后,萬佳服裝批發的部分租戶在爭取集體減免租金。
第四天了。老李不懂這些,他也沒空看。中午下班時間差不多了,離開萬佳,他緊著往家走。
這幾天,62歲的老李,跟著街道居委的人,帶著“廣州街坊”的紅袖章,在萬佳批發市場維護秩序。拿他的話說:疫情幾年了,街道工作太忙。忙得要死,自家院子都不沾。
再忙再累,不都是為了這個院子?說起家里的院子,這幾年也算是老李的生活重心。前年,兒媳懷著老李家的孫子,就住在這養胎。老伴兒腿腳不好,院子方便點。平時兩口子收廢品的車也有地方停。黃狗橘子也在這個院兒里拴著,拴了幾年,長得高大。
這也不是他一家人的院子。院兒里也常來一些陌生人,老李見怪不怪:市文保單位的專家,區里和街道的干部,還有說自己是記者的,還有說是來搞研究的。大家都為著一件事來——天河區沙河頂街65號,這個40多平方米的院子里,藏著一座墓。
說是石碑,倒也像。碑上正面由上到下嵌著的兩塊牌曾經被揭走。沒了墓主人的名字,石碑也顯得普通了許多。
2003年廣州開啟第四次文物普查。普通的石碑在5年后被納入廣州市文物保護單位。又過了7年,院子里立起一塊黑色牌子,“李是男墓”。據考證,墓主人是辛亥革命參與者、孫中山總統府秘書、中山紀念堂管委會常委李是男。
這座墓是民國26年(1937年)建的,高5米,占地5平方米。墓地周圍有一圈平房,6間,106平,房產證上的房東是墓主人李是男的后輩親屬,人在國外。
大概是2017年,墓地地面開始整修,泥洼地鋪上了水泥磚。老李找街道輾轉聯絡上房東,租了兩間,和老伴住了進來。
自此,65號院子,以前從沒聽過住人的院子,開始有了一些奇異的變化。
以墓地為中心,東西南北都滿滿當當——墓碑向東走一米是臥室,兩張雙人床對著,屋里晾起內褲和襪子,墻角貼兩張幼兒字母表,門口立著一張折疊小餐桌,窗臺放著洗發水和塑料袋。墓碑向南走一米是灶臺和廁所,灶臺上擺著高壓鍋、奶瓶和一捆小蔥。墓碑向西走一米是別人租的服裝倉庫,靠墻停著正在充電的電動車,墻上掛著頭盔和雨傘,墻角擠著一個小冰箱。墓碑向北走一米雜物更多,洗衣機、立式風扇、各式各樣的晾衣架子,還有橘子的紙殼狗窩。
俯瞰院落,唯獨中心一小圈干凈空蕩——墓碑邊沿的石板上,三盆綠植,一個香爐。
“這兩包剛來的???”“是啊,讓我交貨,交個屁。”看著攤在墓碑旁一角成捆的待加工女裝,老李給阿君搭把手,把衣服拎進屋子。
33歲的潮汕姑娘阿君,1年前從老李手里把靠東那一間小屋子轉租下來,再把縫紉機和貨架子扛進去,她找了片屬于自己的地方,帶著讀小學的兒子女兒做縫紉生意。
阿君家一來,65號院子,就成了兩家人的院子。
中午時間緊,老李在鍋里架好箅子,開火,把和好的白面饅頭放進去。
看見老李回來,睡了一早上的“橘子”興奮起來。正往墓碑上跳,老李從廚房邁一步,抬著手把狗給趕下來。隔壁的芒果樹葉子又飄進來,老李拿著掃帚,把碑底的落葉掃進簸箕。
今天的午飯時間,65號院子里飄出的是麥子香。
廣州市天河區沙河頂街65號院,李是男墓。
老李
“房子是破,但雨風都不怕,結實?!?/p>
家里有座墓,怪不怪?誰問起來,老李都說不怪。“烈士嘛,這是烈士”。不知道誰說是烈士,他也跟著叫。和墓碑住了5年多,他模糊知道一點歷史。街道發了文保手冊,他看個了七七八八,后來就找不見了。聽說有潮汕商人花了十幾萬在旁邊小樓買了間房子,一開窗戶看見墓碑嚇得就跑,“錢都不要了”,老李跟街坊們就當個笑話講。
李是男的孫子從美國來院子里祭拜,2015年還是2016年,老李也記不清了。那個時候他在街道上班,就記得自己跟著居委的人、街道文化站的人,都回來了,一群人靠著院子溜墻邊站成一排,他沒跟李是男的孫子搭上話。2018年清明,有市里的領導和專家來,后來送的兩個大花籃,老李把花籃拆了拆,留到了現在。
其實也是收廢品收習慣了。1992年從安徽阜陽來廣州,他就一直在沙河頂干廢品回收的買賣。家里五畝地,交公糧就要交四成,純夠糊口,哪有賣的?他記得那時候村里待在家里的壯勞力沒幾個。不出來打工能養活一家人?養不活。
剛來廣州,他就住在白云區的犀牛角村,在沙河收垃圾,再騎車拉去郊外賣。六、七樓扛冰箱扛洗衣機,塑料罐紙殼爛鐵,拿個繩子就往肩上捆。2、3毛錢一斤,一天能有個10塊8塊,夠過日子。
說實在,當時決定住在這,就是為了能有個院子。
忌諱不忌諱,顧不了太多。年齡慢慢大了,住樓房怎么放廢品和車子?老伴腿腳怎么辦?小孩在哪玩?狗在哪養?
條件差不差,顧不了太多。老李是吃過苦的人,收廢品也是算蹚出了一條路。后來慢慢跟街道混熟了,主任跑去問老李,街道工作要不要干?想想自己年齡大了,冰箱電視機也快扛不動了,老李就把街道的活接了下來。
日子一晃,今年是在街道工作的第十年了。平時上班,打交道的人多,也該體面些。今天下雨,就穿雨靴,天氣好就穿鏤花的黑皮鞋。頭發梳得整齊,后腦勺的頭發至少不能翹著。黑夾克黑褲子,右手臂的紅袖章得用夾子夾緊了。家里來客人得有肉,飲料是存好了,但有時候也忘了擦掉瓶蓋上積出的灰。
疫情這些年,老李總覺著街道的活越來越不好干。昨天街道又要做核酸,從早上9點忙到了晚上九點,老李去給醫護們搭帳篷,拆帳篷,做引導,還得打掃場地衛生。街道挨個餐館要發核酸碼,測溫防疫的照片也得一戶一戶地拍,60歲以上的老人家,老李得挨個上門動員打疫苗。當然,他自己也屬于這個60歲以上的序列。
辛苦是一方面。這項沒搞好,那項沒搞好,這么大年紀的男人總被說來說去,也心煩。剛剛回家路上,看見隔壁幾個小靚仔的倉庫貨又堆到馬路上了。老李尋思著,上次執法隊來看到了卻沒批評,興許也是看自己的面子?這次被抓住少不了又挨罵,真是不省心。
老李也不是沒想過不干了。老伴跑來跟他說,太累了,想回家帶孫子,跟著他來廣州了幾十年了,也像別人一樣沒發了財,啥也沒有,都是一樣。老李自己心里也清楚,你要說拼搏?比自己晚來廣州10年的老鄉都混出樣子了,自己一家還是這樣,有點錢都花給孩子了,到頭還是一貧如洗。
但是,回家帶孫子?變成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退休老人?他知道總得有這一天,但也怕日子就這么一天一天消磨了。帶帶孫子,然后呢?
想想抗美援朝的老父親,子彈打傷手指三級殘廢,拼了一輩子如今也是黃土一抔。再說了,人生無常,說到發生不久的空難,老李不由得嘆息。至少自己現在還能養活自己。
老李還想再干幾年。起碼再干三年?干到65歲,干到孫子能正式進幼兒園。能賺點就賺點,一個月能有五六千,以前連菜都吃不到,現在每頓都幾個菜一個湯。起碼養老靠自己,起碼一家人安安穩穩,起碼給小孫子換回來了一個院子。
日子安穩,心里就踏實。這房子是破舊,但雨大風大都不怕,結實。執法隊來了幾次,想拆?拆就把房產證的照片亮出來,誰都不許拆。
老李一家。
阿君
“她告訴孩子,埋的是英雄,不要怕。”
過了中午,老李蒸完饅頭,上班去了。阿君總結,現在是一人一狗的時間。
她窩在自己的縫紉機前面。面朝著院子,背靠著一扇小窗,窗外是沿街的服裝打包倉庫。一些服裝店的老客戶,會把需要改碼數、訂標簽的衣服拿給她加工,因為工廠的流水線不接小訂單,阿君的車標店也就有了一些小生意。她期盼著工廠能多出錯,大碼打成中碼,中碼打成小碼。這樣,和她一樣的車標店,興許才有活路。
守著自己的小作坊,阿君很少出院子。她也不必出去,單憑背后的窗子就能知道行情——聽到倉庫里的音樂了嗎?還有人跟著唱,這就是生意慘了。忙的時候,那些倉庫的膠帶紙“呲呲呲”地猛響。還唱歌?人忙得廁所都上不了,這就是好?,F在,半個小時了,沒有拉膠帶的聲音,也沒有拉貨的板車輪子摩擦馬路的聲音,你看,現在什么都沒有。
最近慘淡。沙河幾家批發市場都停了買賣,市場沒生意,阿君就沒生意。疫情一會杭州,一會上海,物流也是顛三倒四地斷。就算再開放,大家一下子喘不上氣,就算要消費,沒錢??!三年了。
關于房租,阿君最近一直想跟老李談談。她算過了,自己和兒子女兒不吃不喝,一個月房子2100元,每天也得賺夠70塊錢交租。前天45塊,昨天50塊,阿君心里也慌,再這樣下去,日子不好弄。
其實一年前決定搬進來,她也不是沒有顧慮。她怕自己擔不起這個租金,院子里的墓碑也讓倆孩子害怕。但當時是不得不來了:因為帶著孩子做工,她被店里的小工頭看不慣,老罵“死小孩,死小孩”,一天十幾遍。阿君最終決定帶著孩子們離開,搬進這個院子。她告訴孩子們,這里埋的是英雄,不要怕。也跟自己說,踏踏實實干活,每天睜開眼就找活干,只要肯努力,一家人的日子總會好過一點。
潮汕的制衣廠很多,車標縫紉雖然不算賺錢,但至少是門手藝。12歲的阿君,在祠堂里跟著姐姐學縫紉,哥哥告訴她,我們潮汕人,才不要為別人打工,擺地攤也好過打工。17歲那年,她帶著妹妹跟著哥哥去了深圳。哥哥說去深圳看海,幾個人路過批發襪子毛巾的地方,一頭鉆進批發市場,“今天就開始打工!”
這些年,阿君做了不少事。賣過襪子,賣過布匹,賣過手機,做過白酒銷售,也做過藥品推銷。她覺得沒什么,身邊出來打工的潮汕人都是這樣。她不怕苦,只覺得生活還沒著落。
做藥品銷售的時候認識了孩子爸爸。兩人碰過一兩次面,后來加了個QQ,隔了兩三年,覺得是個老實男人,就在深圳結婚了。停下工作,生下孩子,阿君由此意外度過了人生最壓抑的幾年時間。在漫長的家庭瑣事和拳腳之間,她最終決心帶孩子走——重新開始,自己賺錢,自己養小孩。但她拒絕離婚,她怕爭取不到孩子的撫養權。不能從她這里分走孩子,一個都不能,除非自己死了。
她不避諱談死,和兩個孩子也常說起死亡。她告訴孩子們,等媽媽老了,不在了,就把骨灰帶回潮汕老家。在外漂泊這么久,她覺得自己的心始終在家里。十幾歲和家人打工,初闖社會,一起擺攤的日子,快樂好像很容易。
如今一晃33歲了。曾經說過30歲前該完成的目標都沒完成:沒有給孩子一個好的家,在廣州還沒有屬于自己的一塊磚,可以雙腳站在那塊磚上,她還沒有做到。她記起老家的小姑,得了癌癥怕拖累兒女,選擇自殺。小姑一生本分而勤懇,最后沒給別人留下一點麻煩。時間連帶著悲傷一起過去,如今回想,阿君有時覺得小姑好像還在身邊。
珍惜眼前人吧。至少現在還有兒女,在這個院子里還有一片屬于自己的地方。即便是租的,也是靠自己。在這里,感覺還能呼吸,日子就還能接著過下去。
門口有動靜,有訂單來了。十幾件衣服從門口丟進來,攤在地上。抓緊把手頭事情做了,忙完這些,4點多去接兩個孩子放學。
阿君一家。
向晚的時光
“向墓碑三鞠躬:保佑,明天會更好?!?/p>
晚飯時間是這個院子最熱鬧的片刻。雨停了,老李和老伴兒都下班了,阿君的兒子女兒也放學了。
老李的孫子,在院子里玩小推車,潮濕的地面略帶些青苔,孫子一滑一滑的。老李黢黑的臉上,褶子擠出深淺不一的溝壑,那是老李看到小孫子時,才會露出的久違的笑臉。
院子里曾經有一棵芒果樹,連年結果子,長得比墓碑還要高。老李想起自己在安徽農村的家,那是他自己蓋起來的小樓。當初為了兒子能風風光光娶媳婦,后來就再沒住過了。如果說,還有什么愿望?他想把家里的院子種滿花,種一院子的花,一院子的樹,那是自己的院子,自己的花樹,自己的家。
阿君忙著給兩個小孩做飯,她烤了三個小面包,一鍋蟲草花燉雞湯,用塑料小碗盛好。孩子們要寫作業,就在縫紉機案子上寫了,10歲的女兒剛會用縫紉機,說是想給熊娃娃做衣服,長大幫阿君做車標。阿君拉著女兒的手背,把手指輕放上去,“踩直線,要像蜻蜓點水?!?/p>
她把自己第一次做車標賺的錢,給了兩個孩子去動物園春游。那是她第一次用縫紉機賺錢,也是孩子們第一次的春游。兩個孩子回到家,包里留著給阿君的零食,還有省下的30元錢。阿君覺得,和孩子們在一起,她就是快樂的。沒能力,沒有充裕的物質,但她心里總想著,能給孩子們一個窩,一家人住在一起的窩。要好好努力,慢慢來,慢慢來,等他們長大,就放手了。
李嬸送來一碗餃子,個頭大的像包子,李嬸就叫它們是包子。阿君送去了幾碗蟲草花燉雞湯。
飯后,天色暗了。阿君離開,帶著兒子和女兒,擠回家里那張1.2米的床。老李和老伴兒抹抹嘴,起身去收廢品、搞衛生,開始屬于夜里的活。
第二天,萬佳的商鋪又重新開張了,抖音@炎炎優選服裝(廣州貨源)的賬號,又更新了一條視頻?!棒[了個寂寞,又全部乖乖開門了?!币簿鸵馕吨?,老李不用再去萬佳了——他照常去做街道的防疫工作。
屋外的白燈,把老李的背影投在墓碑上——潔白的大理石板上。打火機響了,這個背影上下晃了三晃,于是辛亥革命參與者李是男的墓前,亮起一簇跨越85年的微弱香火。他們來自2022年沙河頂街的65號,租客老李三鞠躬后的樸素愿望:保佑,明天會更好。
老李抱著孫子。
南都要聞 x N視頻 合作出品
統籌:方軍 董曉妍 張靜
文字:董曉妍 張靜 王瑜玲
攝影:鐘銳鈞 張飛宇
視頻:張靜 董曉妍 陳沖 張飛宇
實習生 陳常青
新華網貴陽7月6日電(記者向定杰)斷裂的路面、散落的泥石、損毀的農作物……走進貴州銅仁市碧江區壩黃鎮,山洪帶來的災害歷歷在目,但在大山間也有一道別樣的“風景”——一輛輛進出的摩托車在蜿蜒的山路上穿梭,為重災區送去急需的生活物資,為救援人員提供方便。
4日傍晚,記者乘車抵達壩黃鎮,跟隨一輛運物資的面包車往發生山體滑坡的竹田村趕。沿途只見大量的玉米地、稻田被毀,一些農民冒著小雨在地里忙活,積極進行生產自救。
行進過程中,前面帶路的車因為前方土石障礙物時不時急剎,最終遇到一處洪水把路掏空,只好下車小心翼翼地步行過去。到了對面,幾輛摩托車便成了轉乘工具。
“師傅,能帶一下我們嗎?”“上來吧!”摩托車在濕滑的通村路上起步。不到10多分鐘,加速的輪子又變得緩慢。原來,前方一段公路直接被河水攔腰截斷,村民們正在用鋤頭、鐮刀開辟一條小道。
無意中,記者看到穿著一身黃色雨衣的銅仁市委副書記陽向東。聽他介紹才知道,本身有兩條路可到滑坡點,但另外一條被雨水嚴重損壞,現在只能依靠從這里繞道,這條路也有7處斷裂沖毀點,還得繞一座山才能進入。顧不上多說,他又搭上一輛摩托車,繼續查看道路搶修情況。
41歲的摩托車司機路臘成帶著記者也繼續向前爬坡。他說,像他一樣的司機之前都在鎮上或市區專門跑生意。“我不是這個村的人,聽說這里受災重,鎮上一組織,大家都來了。”他說,有好幾個都是聽說家鄉受了災,就騎車趕來支援的。
轉眼天就要黑了,記者有些著急。“總之要坐一段,走一段?!甭范?、彎急,路臘成緊握方向柄,躲避公路中央的石頭和泥坑。盡管一再小心,但在上山過程中,他的車子還是陷在了一大堆淤泥里,眾人一起推,結果車出毛病了。
終于又來了一輛摩托車。這個叫萬佳米的小伙子,說自己是本村惟一一個跑車的。不過坐上同樣好景不長,在近乎懸崖邊開了半個多小時,說前面有段路很險,他也不敢開了,建議我們走進去。
告別“搭車接力”,借著手機的微弱燈光,記者開始在山中摸索前進。
花了3個多小時,在當晚21點多,記者來到滑坡災害點。一些村民們正在露天生火照明、取暖,等待救助物資?!氨┯暌l山體滑坡沖毀了一些房屋,還有幾個人被困。”一位現場救援人員對記者說。
在滑坡災害點,記者遇到了同樣靠坐摩托車和走路進來指導救援的銅仁市委書記夏慶豐。他告訴記者,目前救援最大的困難就是道路不通,大型設備也進不來。但困難再大,也要千方百計救援,并保障受災群眾基本生活需要。
接近5日凌晨,記者在山上看到,黑夜里,那星星點點的車燈閃爍在山腰。經過搶修,山路通行條件有所改善,30多輛摩托車正陸續向竹田村匯聚,把盒飯、礦泉水、帳篷、棉被等物資送到受災群眾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