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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月前我嫁給了北涼國的兵馬大將軍夜白。
今天將軍出征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一個懷孕的女子。
而我,是北涼國最不受寵的十三公主蕭卿顏。
消息一個月前就已經傳到了將軍府,府里上下早都等著看我的笑話。
不過我,早有打算,問題不大。
我淡定地吃完最后一顆番邦上次進貢的葡萄,準備起身去會會我還未見過面的夫君。
1
雖然我是最小的十三公主,按照宮里的慣例是越小越受寵。
但,總有點意外。
我那個母妃雖然是父皇名義上的寵妃,被宮里的人尊稱為容貴妃,但對我父皇態度卻差得一塌糊涂。但父皇還是天天屁顛屁顛地來找母妃挨罵,我是真的看不懂他倆。
我猜測父皇主要是喜歡母妃那一張國色天香的臉,不然母妃這種天天懟天懟地的性格,估計早被扔進冷宮了。
俗話說得好,愛屋及烏,但我完全沒有享受到這種待遇。
從小就母妃是父皇的掌中寶,我就像根狗尾巴草。
我不但從小常常被強喂狗糧,還被父皇各種嫌棄,明里暗里不知道遭受過多少白眼。
這不剛到能嫁人的年紀,父皇就著急地把我掃地出門,急匆匆地把我嫁給了他的兵馬大將軍夜白,就是為了和母妃多過過二人世界。
為什么我知道?因為知道我前面還有 5 個姐姐沒嫁出去呢!?
這怎么排也排不到最小的我啊!天知道,我只想在宮里養老,做個無憂無慮的米蟲。
2
出嫁前一晚,我抱著母妃不撒手。
「母妃,兒臣不要嫁人,宮外沒有李御廚的醬肘子了……」
母妃莞爾一笑:「你陪嫁把李御廚一起帶走。」
「母妃,兒臣嫁出去以后就沒人陪你翻墻出宮玩了。」
母妃想了想,「可以召你回宮,問題不大。」
我……
「母妃,兒臣……」
「你先嫁出宮待兩天,夜白聽聞也是文武雙全的人中龍鳳,而且英氣俊朗,比你父皇帥,嫁給他你不吃虧。」
長相比父皇帥?母妃你是不是嫌棄父皇有點明顯了!
母妃看著我神情有些動搖,又苦口婆心地勸道:「過兩年,萬一有什么意外,你父皇再把你送去和親,那不是更糟糕。夜白,如果你實在不喜歡,母妃過段時間再想辦法把你撈回宮。」
聽人勸,吃飽飯。
母妃的話我仔細想了想。嫁給夜白確實是眼下一個比較好的選擇。長得帥,又躲掉了和親的風險。遠嫁和親先不說生活習慣不適應,要嫁的人遠在萬里,一切都是未知,萬一運氣不好嫁了個渣男,都沒親人在身邊。
早嫁出去,至少以后沒有和親風險,實在不行和離回宮養老,吃穿無憂,繼續過我的米蟲生活。
于是我又過上了無憂無慮的待嫁生活。
3
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父皇居然先動手了。
夷族突然出兵攻打北涼邊境,新婚之夜父皇一道圣旨,就把夜白這個兵馬大將軍派去邊境平定戰亂。
于是嫁入將軍府 5 個月,我連夜白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不幸中之大幸,夜白常年駐扎軍營,府里也冷清,丫鬟只有我自己帶的幾個陪嫁。沒有后宮的鶯鶯燕燕,勾心斗角,清凈極了。
我每天吃了睡,睡了起來看話本,然后聽聽戲,釣釣魚,和我理想中的米蟲生活居然所差無幾。
母妃得知后,羨慕得不行,嚷著要來將軍府體驗生活。
她故意和父皇吵了一架,搬來和我住了一個多月。但我那個父皇哪忍得了一個多月不見母妃,活生生把將軍府當成了皇家行宮,隔三差五地就喬裝來和母妃約會。
倒霉的我,又吃上了新鮮熱乎的狗糧。
但是,一個皇貴妃成了將軍府的常住人口總是說不過去,尤其是還有個愛翻墻來找人的父皇。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這個荒誕的事情到底被祖母發現了。
哦,忘了介紹祖母。她是我父皇的媽,我母妃的姑姑,當朝宰相宇文修的妹妹。
所以,其實我母妃的娘家人還是非常強勢的。
為了皇家顏面,我,父皇,祖母三個達成了共識,齊心協力把母妃灌醉丟回到了皇宮。
4
沒多一會,我就走到門口了。
一個高大的男人正扶著一個懷孕的女人。沒猜錯這大概就是我那冤種夫君夜白了。
說實話,夜白五官輪廓分明深邃,劍眉星目,長得確實如母妃所言,是副好皮囊。
我又看了看女人的肚子,很明顯地凸起,看大小估摸也要 6 個多月了。
好家伙,這是我沒過門之前就有的奸情?敢情是我拆散了這對苦命鴛鴦。
哎!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父皇為了送我出宮,可是太不地道了。
不過事已至此,我還是要拿出身為北涼國公主的胸懷,不能給母妃丟人,反正大不了讓母妃撈我回宮養老。
「奴家萍娘見過公主。」懷孕的女人剛下了馬車站穩,就立馬給我行禮,好家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下馬威,讓我喜提一個「善妒」的名頭?
我趕忙走上去,一把扶起她,并招呼我的陪嫁丫鬟小翠:「小翠,你去把正南那個廂房收拾一下,送萍娘過去。」
趁著萍娘還沒走遠,我扯著嗓子對夜白說:「這位小姐既然懷了您的孩子,不如這兩天抽個吉日,納了過門吧!」聲音故意弄得很大,生怕萍娘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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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的話,夜白頓住了腳步。
夜白回頭瞅了瞅我,黑色的眸子里顯露出不知名的情緒,他冷哼道:「公主,真是好胸懷。」
這個男人可真難搞,我感嘆道。我明明都已經讓步了,怎么還不滿意。
就算是我棒打鴛鴦,也不是我非要嫁給你的,要怪怪我父皇。
「將軍還有什么不滿意?」我不甘示弱地嗆了回去,然后拉著小翠從夜白身邊走過,順便還故意撞了他肩膀一下報仇。
難不成讓我連夜卷鋪蓋回宮嗎?就算我是宮里最不受寵的公主,但看在母妃的面子上,還沒人敢這么欺負我。
我越想越氣,頭也不回地直奔我的臥房,結束了初次不算愉快的見面。
路上,我氣呼呼地對小翠說:「小翠,晚上讓李御廚加餐!我要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
我要化悲憤為食欲!
小翠面露尷尬:「公主,您不是正在減肥嗎?」
哦,對!為了給夜白留個好印象,我從知道他要回來就開始減肥,想留個好的第一印象。
「減什么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說罷,我憤憤回到房間,準備睡個午覺。
6
這一覺我睡得昏昏沉沉,等我轉醒,已經到了吃晚膳的時辰。
「小翠,李御廚的晚飯做好了嗎?讓人直接送過來了吧!」我揉了揉餓扁了的肚子,對小翠吩咐道。
「公主,駙馬今天剛回來,您不同駙馬一起用晚膳嗎?」
「不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馬上就拒絕了小翠的提議。按照剛才的接觸來看,夜白他雖然長了一張好看的皮囊,但這脾氣倒是十足的古怪。而且今天又帶了懷孕的萍娘回來,說不準此刻正在你儂我儂,這時候去多不合時宜。
在小翠的吩咐下,不一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等一桌子好吃的就擺到了我面前。
看著我最愛的肉肉們,我感覺心情瞬間被治愈了一大半。
然而,就在我抱著羊腿啃得正歡的時候,夜白意外出現在了門口。
「公主,怎么用晚膳也不叫為夫一起。」
不是剛吵架了嗎?不是應該冷戰嗎?怎么突然出現了??而且這個人怎么能這么厚臉皮,當作剛才什么都沒發生?
夜白坐到我旁邊,將我滿嘴的油光用手帕輕輕擦去,「又沒人和你搶,怎么吃得這么狼狽。」
「你管我!」我本能的吐槽出了聲。
夜白撲哧笑了出來,「公主,不介意我一起用膳吧。」
「我介意。」我反駁道。
「介意也沒用,這里是我家,公主您又是我的公主,北涼國可沒有哪條律法是不準在家和公主一起用膳的。」
我語塞,這個人的臉皮拿來筑墻一定很牢固。
7
這頓飯吃得極為尷尬,我小心翼翼地維持著可能已經不存在的形象,而夜白也保持著食不言的優良傳統。
但萬萬沒想到,吃完晚膳夜白這個人居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兩個人無言地坐在桌前,家仆們也不敢撤下桌上的剩菜,我尷尬得用腳趾在摳地。
「公主,我許久未回府,今天月色不錯,不如你陪我走一走吧。」夜白率先開口道。
終于打破了尷尬的局面,我心底長舒了一口氣,回道:「消消食,也好。」
說實在的,我和這個便宜駙馬真的不知道要說什么。我們相識不過半天,且不甚愉快。
「公主嫁入府上已 5 個月有余,可否有什么不習慣?」
五個月以來,我早和府上的家仆混熟了,沒事一起打打牌九,女扮男裝上街玩,其實比在宮里自由快樂多了。
當然我又不傻,這些大實話我肯定不能和夜白說,這可能有些驚世駭俗,畢竟這可不是一個標準公主該做的事情。
于是,我一本正經地回道:「本宮在府中一切都好。」
走到一棵枇杷樹前,夜白看著滿樹的枇杷感嘆道:「我記得這原是一棵柳樹,小時候經常在這里練武。」
夜白倒是沒記錯,只是我愛吃枇杷,讓人把柳樹硬生生換成了枇杷樹。
我們又沿著回廊走了走,走到一處草叢,「我記得每年這時候,牡丹正是盛開的時候,今年怎的連個花骨朵兒都不見了。」
我心底暗暗翻了個白眼,因為那不是牡丹啊!因為上次母妃來,看到這幾株稀有牡丹心生喜愛,連根移栽去了她的長樂宮。而我看著這塊地空著也是空著,就改種了我愛吃的草莓。可惜夜白回來得不是時候,不然還能嘗到那甜美多汁的大草莓。
我們兩個走著走著就走到了我白日里乘涼的地方。
這可是我挑了好久才找到的好地方,不但風景秀麗,正對著府里的魚塘,風還特別大。
我讓小翠用麻繩、木棍以及獸皮搭建的幄帳在月色下格外引人注目。長約兩丈,如同天幕一般。一張躺椅上面鋪著柔軟的虎皮,最近天熱,又加了一床涼席,一張桌子擺著白日里剩下的糕點,不遠處還有我的釣魚器具。
「看來公主確實天賦異稟,把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條,連這幄帳都和我們行軍時的有幾分相似。」
「應該的,應該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猛然捂住嘴訕笑道,「本宮不是說你是狗的意思!」
夜白笑了笑,看起來并未在意,但他接下來的話分明是記仇了:「可公主拔了我的柳樹,又挖了我的牡丹,還把我皇上賞賜的稀有白虎皮拿來睡,這筆賬該怎么算呢?」
不都說武將頭腦簡單,為什么扮豬吃老虎的手段玩得這么嫻熟?
「不如公主以身相許。」
我心底暗自吐槽道,渣男!大渣男!這不是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一個萍娘還不夠?還想染指本宮。他做什么白日夢。或許是我如遭雷劈的表情太過于生動,惹得夜白哈哈大笑。
幾日接觸下來,我感覺夜白好像特別喜歡逗我玩。看我生氣或者是抓狂,他就會特別開心。
8
第二天起床,我去萍娘的院子看了看她。
萍娘清秀的面龐還帶著些許的蒼白,想來是之前車馬勞頓,又帶著身子一直奔波,所以才虛成這個樣子。
我拍了拍萍娘:「既然來了,以后我們就以姐妹相稱,就當在自己家一樣,好好養胎。」然后又吩咐小翠把我陪嫁的那根百年老人參拿出來給萍娘補補身子。
萍娘的身子肉眼可見地抖了三抖,我本來以為她是感動的,直到小翠拉了拉我的衣袖:「公主,懷孕后期的人吃人參容易產后大出血。」
我尷尬地笑了笑,急忙解釋道:「萍娘,本宮不是這個意思!本宮也沒懷過孕,這事我沒什么經驗。」
萍娘俯下身子低下頭,說道:「奴家,明白自己的身份,斷然不會懷這種非分之想。況且,夜將軍他行事磊落……」
這一副柔弱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
同時,在心里暗暗罵夜白算什么男人。真要是行事磊落,能把人肚子搞大了,還不給個名分?
哦,不對,我突然想起來:「北涼國律例,駙馬不能納妾。」
所以,合著我又成了絆腳石唄……
于是我再次寬慰萍娘:「萍娘,你不用擔心名分的事情,先把孩子平安生下來最重要。等過段時間,本宮就跟父皇申請和離,這樣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嫁進將軍府了。」
「和離?公主想得倒是周到。」
夜白打斷了我和萍娘之間的對話,擰著眉毛走了進來。
我故作大度地說:「這事本宮雖然也是被迫的,但畢竟也是拆了你們的姻緣。本宮會負責的。」
夜白挑了挑眉,又繼續追問道:「才見我第二天就想休夫了嗎?」
呵!厚顏無恥的男人!
白月光還懷著他的孩子,居然還來調戲我。
不管了,三十六計走為上,惹不起先溜為快。
「本宮想起母妃今日召我入宮,你們慢聊。」
9
我一邊給母妃按著額頭,一邊努力裝出一副被拋棄的可憐模樣。
「母妃,夜白他帶了個懷孕 6 個月的女人回府。你要為兒臣做主!」
母妃并沒有睜眼看我,空氣中陷入了沉默。
難道是我按摩得太舒服,睡著了?我試探著又叫了聲:「母妃?」
「罷了,我到時候同你父皇說一說,今日你就留在宮中吧。」
「兒臣,謝過母妃!」
晚上,父皇來長樂宮用膳,看見我第一句話就是:「你怎么在這?!!」
「父皇,兒臣想您和母妃了,就回來看看。」
「那你什么時候走?都嫁人了還總往宮里跑,像什么樣子!」
「還不是因為父皇給我挑的好駙馬。懷孕的外室都上門給兒臣示威了!」我仗著母妃給我撐腰,順勢就懟了回去。
母妃抬眼看了看父皇,終于發話了:「之前你口口聲聲說夜白是個值得托付的人,如今這是怎么回事?」
父皇自知理虧,摸了摸鼻子,訕訕道:「夜愛卿品行端莊,這中間定是有什么誤會。明日退朝后,再仔細詢問一番。」
10
第二天一大清早,依稀還在睡夢中的我就被小翠叫醒了。
「公主,駙馬來拜見容妃娘娘了!容妃娘娘讓您趕緊梳妝打扮完去見他。」
「母妃態度如何?」
「容妃娘娘初是怒不可遏,后面駙馬送上了一副水頭極好的翡翠手鐲,后面又與容妃娘娘說了些什么,容妃娘娘就笑了,還讓我把您趕緊叫起來。」小翠如是說。
母妃從小養尊處優,又被父皇寵了這么久,什么好東西沒見過,怎么可能因為翡翠手鐲就被夜白收買。
一番梳洗后,我乖巧地出現在了母妃面前。
「兒臣給母妃請安。」做了一套標準的禮儀動作后,我開始觀察母妃和夜白的表情。
「卿顏,已經成親了,以后切不可這般胡鬧,和駙馬吵了兩句,就使性子回宮。」
「是臣的錯,沒有照顧好公主,讓公主受了委屈。」
兩個人仿佛達成了某種共識,一唱一和,配合十分默契。
一番操作下來,我目瞪口呆。
母妃不再收留我,于是我只能被迫跟著夜白回了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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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里,夜白主動開口說道:「公主,您想來是誤會臣與萍娘的關系了。我與萍娘兩個人清清白白,并無兒女私情。」
清清白白,那孩子是怎么來的?我擺了擺手:「夜將軍,我們索性把話說開。」
車子的位置不算寬敞,夜白坐在離我很近的位置,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若有似無地鉆進我的鼻子里,我甚至能看到他睫毛映在眼瞼下的陰影。
「你我本無緣,全是因為父皇亂點鴛鴦譜才陰差陽錯結了親。」
「所以公主想與我和離?」
我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公主這般可是說錯了,這親是我親自向皇上求的。」夜白又往前湊了湊,在我耳邊說,「臣,可自兒時就對公主情根深種。」最后四個字,夜白咬得極為清楚。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我腦袋一時間一片空白。
我渾渾噩噩地回到了將軍府,始終沒想起來我曾經見過夜白這件事。
直到我準備入睡前,夜白又出現在了臥房。
「小翠!小翠!駙馬來了你怎么不攔著!」我驚呼。
夜白嘴角向上揚了揚,嘴角的笑控制不住溢了出來,「哪有丫鬟攔著駙馬進公主臥房的道理。」
「那……那……那你要干什么!?」
「當然是完成新婚之夜沒完成的事情。」
……難道他要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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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白一步步向我逼近,我一步步向后退,直到退到床榻邊退無可退,小翠也沒來救我,我只能大聲呵斥道:「你要干什么!本宮可是北涼國公主,你別亂來!」企圖拿出公主的身份嚇退他。
不幸中的萬幸這句話真的讓夜白停住了前進的步伐,但糟糕的是他的臉開始對我無限逼近。
我之前就說過,夜白的眼睛很好看,清澈的瞳孔里我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倒影,被他這么盯著,我臉上控制不住地發燙。
「公主臉紅了,莫不是想了什么不該想的?」
「你瞎說……本宮說了會求父皇讓我們和離,你不要動不該想的念頭。」
「看來公主沒把白天我在馬車說的話聽進去,那看起來我要做些什么讓公主記住了。」說罷,夜白就拍了拍手,一位年邁的嬤嬤端著一壺酒進來了。
不是吧!不是吧!懟他兩句就要用鴆酒毒死我嗎?然后和萍娘兩個人剛好雙宿雙飛。
「夜將軍你冷靜下,北涼國律例,毒害皇室可是要誅九族的。這不是兒戲,你別意氣用事。」我心里盤算了下,夜白一個人我都打不過,再加一個嬤嬤,我小命怕是要交代在這里。
情急之下我又喊道:「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夜白神色淡漠了幾分,道:「我夜家三代從軍,族中老少男丁除我外,均死于戰場。我 6 歲父親就走了,母親傷心過度,也在父親去世后一年抑郁而終。我夜家哪來的九族?」
我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不會說話就別說話,這不是自己往刀口上撞,怕是夜白想殺我又多了一個理由。
正在我抓耳撓腮想著怎么給夜白道歉,以澆滅他的怒火。旁邊的嬤嬤看不下去,開口說道:「公主怎么還沒喝這合巹酒,就已經開始醉得說胡話了。」
「合巹酒?」
「是的呀,您和駙馬的合巹酒當時還沒來得及喝,將軍就掛帥出征去了。將軍吩咐老奴留著這合巹酒,等他凱旋時再與您同飲。」
合巹酒?不是鴆酒?這烏龍可真是鬧得有點大。
大丈夫知錯就改,當即我就和夜白認錯:「是卿顏失言,還請夜將軍不要放在心上。」
不過還有一件事還是要說清楚:「夜將軍,我真的無意插足您和萍娘。這合巹酒還是留給你和萍娘吧!」說罷,我讓嬤嬤先出去,表示要和夜白單獨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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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當真不記得夜白?」夜白臉上浮現一抹失望,又接著說道,「我兒時就傾慕于公主。」這句話的重點在于兒時,說明我小時候見過夜白,并做了什么讓他喜歡上了我。
等等!剛才這句話的意思是,夜白喜歡我??
不對?!是從我兒時就喜歡我?
我看了看夜白俊俏的臉蛋,這讓人驚艷的相貌我應該記得啊?可是我完全沒有印象。
「可我不記得我見過你啊?」
「我 6 歲那年,父親戰死。消息傳回都城正逢新歲,那年的宮宴因為我父親的死而取消了。宮里小孩子頑劣,一年一度最期待的日子突然取消,他們便遷怒于我。」
這些不好的回憶,讓夜白的臉色有些蒼白,他頓了頓,又說道:「再后來,先帝感念父親的忠勇,把我召入宮中與皇子們一起學習,他們也因此有機會來戲弄我。」
「是你?」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男大十八變?
6 歲的他瘦瘦小小的,見到他時身上總是沾著泥土,整天灰頭土臉的,我見他可憐便常常來陪他,給他帶些糕點。
「當時公主時常施以援手,讓夜白感念頗多,竟漸漸生出愛慕。」
我目瞪口呆,這緣分居然來得這么不可思議。
但我同時又產生了新的疑惑:「那這么多年,怎么不見你來找我?」
「我母親病逝后,家中無人照料我,三伯擔心我就讓我同他一起常年駐扎在軍中,回京都的機會不多,幾次都趕逢公主北上避暑,只得把那些帶回的珍寶托人轉交給公主。」
原來如此!我說怎么番邦每年進貢的珍寶明明極為稀有,我卻總能收到一大堆。我原以為是母妃給我討來的,敢情這是有人給我開小灶了。
說不開心是假的,本公主活了十幾年,第一次有人和我表白。
不過夜白的一面之詞也不能全信,畢竟也是在后宮長大的,什么風雨沒見過。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很快我的理智占領了高地,心悅于我?
那你不清不楚的男女關系怎么回事,「那萍娘的事情你怎么解釋?」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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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白故作神秘地說道:「讓我告訴你也不是不行,公主答應我一件事即可。」
「違反本宮原則的事情,可不行。」按照之前的相處,我嚴重懷疑夜白在挖坑給我跳。
好奇心害死貓,夜白這說一半藏一半也太讓人抓肝撓肺了,于是我又說道:「要是不過分,本宮可以考慮答應的。」
仿佛早就料到我會妥協,夜白的表情毫無驚訝,「對公主來說,自然是小事一樁。明日我修沐,公主只要答應我同我去郊外的龍華寺還愿就好。」
我內心詫異,夜白轉性了?突然這么仁慈。而且我居然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去玩了?!
「只要本宮陪夜將軍去龍華寺就行?」我再次和夜白確認。
「難道公主還愿意答應我其他條件?」夜白挑眉,但嘴角卻噙著笑意,「我們成親五個多月了,公主還一直將軍地叫著臣,這將軍哪有夫君好聽,不如公主喚我聲『夫君』聽聽!」
「夜白,你別得寸進尺!」我連名帶姓地怒斥道,夫君個大頭鬼!我看這夜白真是給點顏色就可以開染坊。
「哈哈哈哈……嗝。」夜白俊朗的面容完全舒展開,看我跳腳的樣子不顧形象地笑了起來,「那公主以后喚我阿夜可好,既然夫君公主叫不出口,阿夜總可以了吧!」
在家里天天公主將軍地叫著,總感覺生分,又不是宮中天天為個名分爭來爭去,于是便答應了:「行叭,本宮就勉為其難地答應,那你以后也別一直叫公主的尊稱,喚我卿顏就好。」
夜白滿眼像是藏滿灼灼夭桃,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淺淺喚了一聲:「卿顏。」
媽耶,他這是什么眼神,我為什么感覺臉上滾燙滾燙。我佯裝去拿李御廚新炒制的椒鹽瓜子,并強行扭轉話題:「那阿夜可以繼續說了嗎?」以掩飾自己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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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白便不再啰嗦,開始講述萍娘的故事:「此次出征主要是去收復被夷族強占的黔靈縣這個地方你知道吧?」
北涼國原來有兩大強敵,西北的番邦早年被夜白的父親以生命的代價,驅趕至百里之外,后臣服于北涼,如今唯剩東北的夷族不安分,經常燒殺搶掠邊境村落。我點了點頭,示意夜白繼續講。
夜白又繼續說道:「萍娘原名李萍萍,家里世代從醫,萍娘自幼便鉆研醫術。萍娘感念將軍將夷族驅逐,得知軍中有不少傷患,便常來軍中照看病人,并帶些親手做的糕點。誰想這事被落敗的夷族知道了,便把她全家都殺了,萍娘那天恰巧去軍中探望,這才逃過一劫。我怕夷族再追殺她,便讓她在軍中做了軍醫。」
哦,我恍然大悟。這接下來不就應該是話本里最經典的橋段之「以身相許」。
我上下打量了夜白一番,雖然冷臉的時候看起來生人勿近,但不可否認就算是這樣,也散發著該死的吸引力,「那阿夜和萍娘就日久生情了?」
夜白額頭上的青筋好像又突出了幾分,「公主,你不要岔開話題。」
好的,我本想乖乖閉嘴,但又想到:「我不叫公主,請叫我,卿顏!」
夜白黑眼睛里含著寵溺的笑,又接著說道:「時間一久就和副將凌肅好上了,他倆還私定了終身,萍娘也懷了孕。可凌肅家里嫌棄萍娘出身低微,凌家也算世家,不愿意讓她做正妻。于是我們一商量,就先把萍娘接到我府上,認作義妹,再求皇上賜婚。」
說著說著,屋頂上突然傳來一陣聲響,窸窸窣窣的。
又趕上是三更半夜,著實嚇人得很。我一把拽住夜白:「你是不是帶回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我在這住了五個月,歲月靜好的,怎么夜白回來突然就開始靈異了。
夜白拍了拍我:「放心,夫君我可從未做過什么虧心事,你不用擔心半夜鬼敲門。」
我抓住夜白的手又緊了緊,不說還好,說完我更害怕了。
「我出去看一看,你乖乖待在屋里,我去去就回。」夜白說罷,便起身去門外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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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傳來似有若無的敲門聲,嚇得我立馬跳了起來。
「誰?誰在屋外!」夜白怎么出去這么久還不回來,這速度也太慢了。
「是我,阿夜。」
我趕忙小跑過去開門,只見他正揪著一個人,見到我后順勢就把人往屋里一扔。
只見那人揉了揉后頸:「阿夜哥,怎么才幾日不見,便這么兇了。」
被丟進來的人長了一張娃娃臉,見了我便笑了起來,兩個酒窩甚是可愛,「這就是兄嫂吧,果然是個美人胚子!荷花酥我特意帶了兩份。」說著便從食盒里拿出了一碟精美糕點遞給我,「我讓阿婆剛做好的,還是熱乎的呢!」
廢話,我母妃長得那副傾國傾城,我能難看到哪里去。
夜白也走進屋里,對著娃娃臉呵斥道:「凌肅,不得對公主無禮。」
「無妨,不過凌副將為何深夜到訪?還在本宮屋頂踩來踩去。」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娃娃臉,居然已經要當爹了。
凌肅并未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委屈巴巴地看著夜白:「阿夜哥,我不是故意破壞你和兄嫂的閨房之趣。只不過好久沒來將軍府,一時間迷路了,這才打擾到你們。」
「我們在談正事!」我糾正道。幸虧是是個武將,就這不過腦子的嘴,在朝堂怕早都剩骨頭渣了。
「兄嫂,你不要害羞啊,你和阿夜哥已經成婚了,這正常的。」凌肅極沒有眼力見地繼續說道,完全沒看到我黑掉的臉。我真想放狗把他趕出去,只可惜我并沒有養狗。
夜白的臉色也不太自然,「你大半夜來我府上做甚?」
「還不是阿母不讓我來找萍娘,我只能趁半夜她睡著了翻墻跑出來。」凌肅嘟著嘴抱怨道。
「胡鬧,皇上還未賜婚,我們終究要謹慎些。你也不想以后有什么風言風語傳出去。」
「你還說我!是誰累死了 3 匹馬,非要日夜兼程地趕回來看兄嫂!要不是后來萍娘實在受不了顛簸,累死 3 匹馬都算少的!」
「我已經成親,我們情況不一樣。」
「我也快成親了!差不多!!阿夜哥做人不能太雙標!」
而此時的我,已經對著誘人的荷花酥動嘴了。我緩緩咬下淺粉色的花瓣,滿嘴的酥皮,混合綿密的豆沙餡,兩者的融合簡直是史詩級的完美,我甚至好吃到陶醉得閉上眼。
但夜白和凌肅兩個人已經你一言我一嘴地吵起來,真是煩死了!要吵出去吵,品嘗到美食的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于是我「善意地」提醒了一下凌肅:「凌副將,你再不去找萍娘,荷花酥都涼透了!」
「哦哦哦,兄嫂說得是!我這就去!」說罷就提起食盒往外走,但是還沒過一盞茶的時間,他又回來了,「阿夜哥,你這府里怎么變了這么多!我根本找不到!」
夜白不得已只得陪凌肅去找萍娘,畢竟人多嘴雜,這種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臨走前對我說:「卿顏,今晚你早些睡,明日早上你可答應我同我一起去龍華寺。」
這意思是,放過我了,今晚我可以好好休息了!
耶!「放心放心!你快走吧!別讓凌肅等久了!」我暗戳戳地開始趕人。
凌肅聽了我的話,又嘆了一口氣,走了。
17
第二天吃過早飯,我和夜白就出門了。
夜白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暗色繡線花樣十分低調,甚至還熏香了,看起來頗為看重此次去龍華寺還愿。我本以為像夜白這種從小在戰場廝殺的人,是不信神佛的。沒想到,居然還如此認真。
「阿夜,你這次去龍華寺還愿,可是為此次凱旋?」
夜白喉結微微攢動,目光幽暗,「我求的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我垂在袖間的手不由得攥緊,后悔今日給小翠放了假,有小翠在好歹這夜白肯定不會這么厚臉皮。不知如何接話的我,此刻只能低頭擺弄著裙擺,裙擺的一角也被我揉搓得皺皺巴巴。
好在去龍華寺的路程也不算太遠,沒過多久就到了。
龍華寺的小師傅似乎和夜白很熟:「恭喜夜公子,得償所愿。」
「???」得償所愿,這龍華寺的小師傅是會讀心術嗎?
「這是香火錢,勞煩師傅了。」夜白從懷里掏出厚厚一疊銀錢,多到我一眼看過去都數不出來到底有幾張。
小師傅收好銀錢,道:「夜公子,這邊請。」
一起走進佛堂,夜白虔誠地跪在佛前,我學著他的樣子一同跪拜。
像極了五個月前成親那天,想到此,我倏然臉紅了起來。
「你臉怎么紅了?」
「沒,沒什么,許是這寺里的香火烤的。」
夜白沒有繼續追問,拉起我的手,向龍華寺的后院走去。
他……他他居然拉我的手,溫熱的手掌,我甚至能感受到掌心內的那層薄繭。我下意識地想把手抽走,可只是動了一下,就被夜白緊握住了。
夜白神色自若地說道:「龍華寺后面有一個長明燈池,我們去貢上兩盞。」
交了銀錢,夜白拿起了長明燈遞給我:「卿顏,你來寫吧。」
我用簪花小楷一筆一劃寫下了夜白的名字,而夜白也拿起筆在另外一盞燈上寫下我的名字,他神色極為認真,仿佛面前的燈是什么稀世珍寶。
我們都寫好后,他把兩個長明燈遞給僧人,道:「勞煩師傅將兩個長明燈放在一起。」
兩盞長明燈的燭火搖曳,像是我們剪不斷的緣分,繾綣糾纏。
18
「公主,容妃娘娘派人來傳話了。」我正品嘗著李御廚新研究的菜式,小翠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慢點,慢點,母妃說什么了?」
「容妃娘娘說,過兩天番邦的使者來進貢,正好適逢您的生辰,想好好辦一場宮宴。」
我抬眼看著小翠:「母妃,沒說別的?」這難道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怎么一向懶惰的母妃,轉了性子。
「容妃娘娘還說,讓您控制下飲食,別丟了她的臉。」
「……」
我想起來了,母妃和番邦的王妃好像頗為投緣,莫不是這次王妃也來?
「番邦這次來的使臣是哪幾位?母妃可有說?」
「容妃娘娘這倒是沒說,不過倒是給李御廚傳了話,說最近不能給公主吃米面、糕點之類的東西。」
我扶額,八成沒跑了。上次番邦王妃來,正趕上我橫向發展的階段,還笑我是個白團子。跟母妃炫耀她女兒是多么容貌傾城,婀娜多姿,給母妃氣得,足足半個月沒讓我吃晚飯。
雖然說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肚子彈來彈去。
母妃說我胖可以,外人憑什么對我說三道四。
士可殺不可辱。
我幾乎沒有的勝負欲,又燃起了一點點微弱的小火苗。
19
我的生辰很快就到了。
在我不懈地努力下,原本圓潤的下巴,終于有了尖尖。
小翠在一旁幫我梳妝:「公主,我們不如就穿那件容妃娘娘之前為您定制的緋紅色的裙衫。既不會過分張揚,又惹眼,還襯得您膚白如雪!」
「你把那顆頂部鑲嵌著番邦夜明珠的頭面拿出來。我今天一定要艷壓全場!」
看著鏡中梳妝打扮后的自己,我滿意地對著銅鏡左看看右看看,這杏眼朱唇,吹彈可破的肌膚,我怎么這么好看!
當我盛裝出現在夜白面前,夜白眼神都挪不開,我心里暗自得意了好一會。
不過,夜白卻說:「是我沒照顧好你,這臉都小了一大圈。」說著還伸手摸了摸我的臉。
我心疼地看到他摸走了我早起辛苦糊在臉上的粉,吩咐小翠道:「小翠!補妝匣快給我!」
夜白果然是個糙老爺們,我瞪了他一眼。
「聽下人說,你最近都不好好吃飯,是不是府里最近的菜不合胃口。」夜白低垂著腦袋,仿佛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卿顏,你不用安慰我,是我沒照顧好你,一會見了容妃娘娘,我一定跟她好好請罪。」
我有手有腳還有錢,還能照顧不好我自己?我又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夜白一個兵馬大將軍怎么突然腦子不好使了?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不過母妃看到我瘦了,確實是很開心,就差敲著鑼鼓慶祝此輪與番邦王妃的比女大賽勝利。
20
生辰宴,我萬萬沒想到。
我撞衫了!和番邦王妃的女兒叫塔吉古麗撞衫了!
她入鄉隨俗穿了一套杏色的羅裙,雖然布料、顏色不一樣,可這款式卻有著九分相似。
撞衫不可怕,誰丑誰尷尬。
但是明顯我今日略輸一籌,因為番邦血統真的身材也太犯規了吧!上次來的時候還只是初見端倪,這次就前凸后翹,同為女人我都想流鼻血。
塔吉古麗拉起了我的手:「妹妹今日比幾年前漂亮許多,幾年前一別姐姐可是甚為想念。」
我不想你,一點都不想你,你來我就有壓力,還要努力維持皇家顏面。
終于熬到宴會開始,番邦使臣與我們分坐兩邊。
觥籌交錯,作為名義上的主角,我努力干飯,并開啟了假笑模式。
然而一切都在番邦王妃開口后,被打破了。
「聽聞十三公主,不但容貌出眾,舞藝更是冠絕北涼,不知可否讓我們開開眼界?」番邦王妃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是一擊斃命。
我?跳舞?耍猴還差不多。
雖然我遺傳了母妃的美貌,但同時也遺傳了母妃的四肢不協調。年少的時候,母妃還掙扎了一下,但宮里幾位教舞蹈的女官都對我直搖頭后,母妃終于放棄了讓我跳舞的想法,開始散養式育兒。
所以,當番邦王妃提出這樣的請求,場面一度非常尷尬,我和母妃面面相覷,彼此大腦里飛速想著應對方法。
突然,夜白打破了沉默:「皇上,公主今日生辰,不宜勞累。臣愿舞劍為公主賀生辰!」
夜白的一番話解救了我,我從未覺得夜白的聲音如此好聽,我看夜白的眼神都帶上了感激的神色。
父皇也知道我沒有跳舞的天分,迅速接道:「夜愛卿此提議甚好,賜桃木劍。」
夜白不愧是自幼習武,一套夜家劍法行云流水,全場掌聲雷動,贏得滿堂喝彩。
舞完劍的夜白朝我看來,嘴角燦笑著,一時間我的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我突然覺得,夜白這個駙馬好像也不錯。
21
生辰宴有驚無險地結束了。
回府的馬車里,夜白強勢地用有著薄繭的手掌將我的十指裹住,我試著掙扎了一下,卻被握得更緊。
「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我看出了他的異常。
夜白罕見地有些害羞,「卿顏,我給你準備了生辰禮物。」
「啊?」我有點意外,本以為生辰宴上的劍舞就是他要送我的生辰禮物,原來竟不是嗎?
今日的夜白似乎格外地溫柔,讓我心生一種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覺。
「我臨出門前放到你房中,你回去就能看到了。」
短短一天,我對夜白的印象顛覆了許多,看起來冷冰冰,但是笑起來嘴角也會有好看的弧度。對喜歡的人也會很溫柔。
當我自己回到了臥房時,我一整個驚呆了。
桌上、地上擺滿了紅木盒子。
不是一件,是十件!!
每個盒子上都有一個信封。
這是寫給我的?我著實有些驚訝,所以夜白剛才拒絕其實是因為害羞?
我又低頭拆開一封信,被信里的情感所震撼。
原來從 6 歲初遇,到今天 16 歲生辰,這十年來,夜白每年生辰都會為我準備禮物,但最后卻因為種種原因,這禮物一直沒有送出去。夜白就一直攢著,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送到我手中。
我慢慢翻看著厚厚的信,原來這些年我竟然一直被人偷偷愛著,原來被人掛在心尖上寵是這種感覺,眼眶不禁有些濕潤。
眼前仿佛浮現出那個少年伏在案前,認真地寫著那少年心事,從孩童到少年,從稚嫩的筆觸到鏗鏘有力的一筆筆,不變的是那顆滾燙的心。
年少的萍水相逢,竟收獲了這樣一顆赤誠的心嗎?蕓蕓眾生中,我是何其幸運呢?
胸腔里那顆跳動的心,咚咚咚地跳動著,竟然有些發澀。
原來,我竟然被人這樣愛了許久。
22
自打上次凌肅夜訪將軍府,凌肅這路熟了以后,簡直把將軍府當成了他家的后花園。
「你又來干什么!阿夜不是說讓你注意點。」我質問道。
「兄嫂你誤會了!」凌肅連忙解釋道,「我今天來可是專門給你通風報信的!」
我眼神示意凌肅繼續說。
「阿夜哥,被番邦的郡主塔吉古麗看上了!」
???
真的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嗎!
「夜白都是駙馬了,她還想搶人?」我的占有欲瞬間就上來了!
這都什么事啊!我送走了凌肅,就進宮去找母妃想對策。
母妃仿佛早都知道我會來,準備了一桌子瓜果零食在宮中等我。
「你之前不是還想要和離,這次機會不是剛剛好?」
「現在不一樣了嘛!」我撒嬌道,「這都欺負到我頭上了!」
母妃挑了挑眉毛,「畢竟如果這次聯姻成功,我們和番邦的關系還會再進一步。你父皇很心動哦~」
「可是夜白喜歡的人是我呀!」我脫口而出。
「那你喜歡夜白嗎?」母親反問道,「不喜歡他,就說開,別一直仗著他喜歡你,你就有恃無恐。」
我……
這幾個月,平心而論夜白盡心盡力地待我好,他的心意毫不遮掩,直白而又熱烈。
但我真的喜歡他嗎?
「你再好好想想自己的心意。」母妃一副過來人的表情,「愛是克制,可不是占有。」
23
我滿懷心事地回了將軍府,一回府就看到了讓我火冒三丈的畫面。
塔吉古麗居然敢!公然上門挑釁!
只見他們兩個人,在院子里言笑晏晏,好不開心。
「夜!白!」
還沒等夜白說話,塔吉古麗率先開口說道:「妹妹回來了呀!夜大哥這么優秀,還對姐姐好好哦~」
「夜白是我的駙馬,不勞你費心。」
看我面色不悅,馬上火上澆油地轉頭對夜白說:「我先走了!你快去哄她,不然她又要鬧,跟你生氣了,我沒事的,你真的不用管我的。」
說罷就一溜煙地跑了。
夜白仿佛并沒有看出我在生氣,還滿臉春風得意的樣子,他低眸笑著,「卿顏,莫不是在吃醋?」
「是!我吃醋了!你滿意了!」我吼完,扭頭就回到了房里。
沒過多久,夜白端著一碗桂花酒釀圓子進來了。
「還生氣呢?」
「你管我?你去找不會生氣的塔吉古麗!」
夜白聽完我的話,笑意止不住地從漆黑的眼睛里透出來。
「你心悅我。」
我滿腔的怒火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
是啊,萍娘出現的時候,我內心毫無波動,甚至做好了讓位的準備。
但塔吉古麗的出現,卻讓我瘋狂在意。
不是喜歡又是什么你?
腦海回想起與夜白相處的點點滴滴,這個溫柔卻細致,愛了我很久的男人。
我始終欠他一句回應,于是我朝他點點頭:「是啊,我心悅你。對不起,我讓你等了好久。」
夜白的眸子里似乎裝了一整條星河,他一把抱住我,下巴枕在我的頸窩,說道:「沒關系,最后是你就好。」
窗外的蟬鳴,魚塘里的蛙聲,這個夏天我找到了那個深愛我的人。
(完)
孩子在大馬路上因為一些事情鬧脾氣撒潑打滾,而家長又無可奈何,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場面一度很尷尬。相信很多家長都遇到過這樣的問題。
昨天下班回家時,一個爺爺帶著自己的孫子過馬路,不知道什么原因孩子當街哭鬧,坐在地上不肯走,到后面越哭越厲害,直接是趴在地上,爺爺不管怎樣抱怎樣說,孩子都聽不進去。周圍的行人越來越多,都看著這對爺孫。有的人,甚至對這對爺孫也開始指指點點。
后來,我無意識的把這件事告訴辦公室的同事,結果引來了大家的激烈討論
“這小孩就是欠管教,證明家里平時的家教也不嚴,一遇見事孩子就知道撒潑打滾來達到目的。”
“老人也真是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先答應孩子,再說大馬路上的人來人往這樣多難看呀,你先答應孩子了,先安撫好他的情緒,孩子還小你跟他講道理,他根本就聽不進去。”
“這孩子要是碰見我這么火爆脾氣的媽媽,二話不說先打一頓,我就不信一個大人還制止不了一個孩子了”
“其實我倒覺得應該先把孩子抱起來,安撫一下孩子的情緒,問孩子到底想要什么。告訴孩子先不要哭,有什么事情可以跟爺爺好好說。”
大家都在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卻在想這樣的一個問題:
是不是我們現在的小孩子都喜歡這樣威脅父母呢?
中國家庭現在的大致結構就是421,家里有4個老人,兩個年輕人和一個孩子。所以這就造成了家里的老人會特別的寵孩子,不管孩子提任何要求,只要能滿足的基本上都會滿足,也不會對孩子經常發脾氣.
父母在教育孩子的時候,有的老人心疼,不管孩子對錯都會指責父母包庇孩子。這樣也就造成了這些熊孩子囂張跋扈的性格。
在公共場合撒潑打滾發脾氣,應該是每個孩子在某一個階段都會有的事情。那為什么有的孩子這種性格會持續很長時間,有的孩子只是曇花一現呢?
究其原因就是家長的教育方式不同。你以為只有我們這些平凡人會遇見這樣的煩心事嗎?不!就拿凱特王妃來說,她也遇見過跟我們同樣的問題,只是他的教育方式卻讓家長能從中學到經驗。
當年威廉王子和凱特王妃帶著小公主和小王子結束德國訪問時,剛下飛機凱特王妃拿走了小公主手中的白紙,導致了小公主當場就發起了脾氣。
盡管凱特王妃之前已經給小公主打好了招呼,但是小公主還是跺了跺腳,準備以假摔的方式威脅凱特王妃。
很多的父母在遇見同樣的問題時,肯定會覺得自己特別的沒有面子,何況他們還是皇室中人,可以說是民眾心目中的典范。
況且當時現場有那么多的記者,如果孩子當著這么多記者的面耍脾氣哭鬧。想必過不了多久,小公主脾氣大的新聞就能立即上頭版頭條。
那么凱特王妃是怎樣做的呢?只見他在小公主即將要跌倒的時候,一把抱起她。先進行了一番的安慰,然后不知道在小公主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些什么,只見小公主又高興的拉著媽媽往前走去。這一系列的動作看似簡單,但卻飽含深意。
第一、沒有在孩子哭鬧時板著臉教訓孩子,而是對孩子進行了安慰,先安撫孩子當時的情緒等孩子心情平穩時。
才能聽得進去,大人給他說的話。這也證明了孩子在鬧脾氣時,家長一味的對孩子進行說教,根本就不會起任何的作用。
第二、和孩子達成合作。凱特王妃在抱起孩子后,在孩子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句話,我想肯定是許諾了小公主什么,這就是一種策略和孩子達成合作。
讓孩子明白這樣他越是哭鬧父母越不會妥協,反而聽媽媽的話,回家就會有獎勵。
第三、親子關系是基礎。我們可以試想一下,如果平時孩子和母親的關系特別差,母親能做到以上2點嗎?當然是不可能。
所以要想完成以上2點,必須是要建立在孩子對母親有一定的信任感。所以在親子關系的的培養上,父母一定要說到做到,在孩子心目中樹立良好的形象。這是父母教育孩子中至關重要的一點。
面對孩子公共場合鬧脾氣,家長的不同做法對孩子都有不同的影響,那么究竟是怎樣的方式才能幫助我們更好的教育孩子呢?
文/嗯哼媽媽日記
當孩子在公共場合撒潑打滾鬧脾氣的時候,你是否也有過不知所措,十分丟臉的感覺?
我在飛機上遇到過這樣一個“熊孩子”,全程都在敲打前面座椅的靠背,一旁的媽媽怎么說孩子都不聽,最后只得爸爸出場訓斥孩子,但是依然沒有任何效果,孩子反而鬧得更兇了。
這讓座椅上的那位女士十分不滿,對孩子的父母表示希望可以讓孩子靜一靜,自己本身就有些暈機,不太舒服,這樣一來更難受了。
孩子的父母聽后,表示十分抱歉,連連道歉,但是孩子卻不為所動,引得周圍乘客都十分不滿。
像這種公共場合孩子鬧脾氣的事兒,英國的凱特王妃也經歷過。
在威廉王子和凱特王菲結束德國訪問以后,夏洛特公主就因為媽媽搶走了自己手里的東西而生氣,盡管凱特王妃已經事先和小公主打了招呼,但是小公主還是生氣了。
這時候,小公主就當著廣大媒體的面,跺著腳,故意摔倒威脅媽媽。
而凱特王妃此時并沒有呵斥小公主,反而是選擇抱起了小公主,并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小公主聽完以后居然又高興地拉著媽媽繼續前行了。
在教育孩子的過程中,難免會遇見一些小麻煩。而這些小麻煩,正是對家長的一種考驗,家長的解決方式很重要,有的家長又能解決問題還能給孩子上一課,有的家長卻會越解決越亂。
其實孩子之所以會這樣,只是因為自己的愿望沒有得到滿足,或是對家長的一些舉動在進行抗議。
而公共場合由于人比較多,很容易吸引到大家的注意力,所以孩子在公共場合鬧脾氣只是因為他可以利用人多,關注度高的這一點來威脅家長,讓家長覺得丟了面子,不得不順從自己,以此達成自己內心的愿望。
除此之外,孩子喜歡在公共場合鬧脾氣也是因為父母平時教育有缺失,孩子才會不知道應該用什么方法去解決問題,只能用威脅家長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1. 先撫慰孩子,不立刻批評、訓斥
面對孩子在公共場合哭鬧,凱特王妃的第一反應并不是批評、訓斥孩子,而是用了一種十分溫和的方式幫孩子緩和了情緒。撫慰孩子的方式并不一定是言語安慰,也包括身體上的,家長可以先抱起孩子輕拍孩子后背。
2. 冷靜下來后抱著孩子離開現場
孩子在公共場合哭鬧,利用人多來威脅家長,那家長就可以抱起孩子,帶著孩子離開現場一會兒。
3. 用合適的方法解決問題
事件中,凱特王妃只是抱起孩子說了幾句話就起到了效果,可是有些家長有時候卻總是越解決越亂,這不過是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孩子的世界是很單純的,家長完全可以通過孩子的喜好來轉移孩子的注意力,或者是耐心和孩子溝通解決問題。
4. 在平時注重教育方式
情緒是說來就來的,所以說孩子會突然鬧脾氣也是正常的。但是家長并不能不在意,當孩子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家長也應該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平時沒教育到位,忽略了如何教育孩子管理情緒。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要在生活中多加注意,利用這個機會教育孩子,讓孩子知道這么做會有什么樣的結果,給別人帶來了什么樣的麻煩和困擾。
除此之外,家長還要注重培養孩子規則意識,讓孩子知道在公共場合應該怎么做,事先和孩子立好規矩。
你遇到過孩子在公共場合哭鬧不停的現象嗎?你是如何解決的?歡迎大家在屏幕下方留言評論。
育兒小貼士:
孩子的情緒并不是我們可以掌控的,而且孩子出生后也不是可以立刻就學會控制情緒的,所以有哭鬧現象很正常。但是家長要在孩子哭鬧的時候用對方法,雖然這并不簡單,此時的孩子也未必會因為家長的幾句話就會被哄好,但是家長還是要盡可能去做到先讓孩子冷靜,再抱孩子離開現場,再了解事情的原因解決問題。
現在喜歡古風的朋友真的很多,周末出門吧,街上也有很多穿著漢服的小哥哥小姐姐,上次和朋友玩耍的時候也有妹子穿著漢服來的。
畫師大佬:小白熊吃花就曾經創作過一組古風版的迪士尼公主,讓諸位妹子們穿上漢服,好些妹子穿的衣服我還叫不上確切的名字,只覺得特別好看。
貝兒公主《美女與野獸》動畫里的貝兒公主就是一位喜歡看書的小姐姐,穿上漢服,拿著一本書翻著的樣子,倒是真有點像《紅樓夢》里那些喜歡看書的小姐姐的范兒呢。
艾莎女王艾莎女王這身披白紗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加上身上的衣服,一股仙氣飄飄的感覺有沒有?
考慮到她本身就會冰雪魔法,或許真的會被一些人當成傳說中的神仙吧。
愛麗兒人魚公主愛麗兒這個打扮看起來是一位喜歡樂器的妹子,手上抱著的這個是叫蕭還是笛來著?之前我就經常搞錯,兩種樂器看著有點像但是吹奏方法不一樣。
說來慚愧啊,不僅是這些樂器,不少漢服的稱謂我也搞不清楚,果然像我這種只能看個門道,有了解的朋友還請評論區幫忙科普科普,讓我也長長見識。
茉莉公主雖然其他公主也都是外國人,但是感覺穿上漢服之后有種東方美,不過茉莉公主這種衣服看起來有點異域風情,這還算漢服么?有朋友幫忙科普一下么?
不過,咱們古代確實也有茉莉公主這樣的人,唐朝時期咱們國家和異域商貿往來還挺多的,那時候的那些“胡姬”大概就是這樣穿著吧?
樂佩公主樂佩公主的一頭長發讓人難忘,配合上這件衣服,端坐著的樣子看起來真是一位古風美人,這還是坐著,估計站著長發也垂在地上了。
愛洛公主睡美人樂佩公主穿著的則是一件黑色的衣服,和金色的頭發形成鮮明對比,真的很好看。
白雪公主白雪公主穿的這種衣服我經常看見有妹子穿,不過一直沒好意思問人家,這種款式的衣服叫啥名字,還望有了解的朋友評論區幫忙科普一下學名叫啥?我也去搜索下長長見識,了解了解這種衣服的歷史和蘊含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