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文章給大家談談李張起名字女孩,以及張姓起名字女孩的知識點,希望對各位有所幫助,不要忘了收藏本站喔。
第一次讀唐隱的書,在這之前被人推薦過很多次。
唐隱是著名的歷史懸疑作家,她的代表作是《大唐懸疑錄》。在她的筆下,大唐又精致又輝煌,通過一件件歷史懸案,將大唐的人物風情和歷史文化展現出來,這本書也被評為“2017海外館藏影響最廣的中文圖書”。
這一次,唐隱拋開她最擅長的歷史領域,將時間約定在現代,同時也挑戰了紛繁復雜的心理學,為大家帶來一部即懸疑又有懷舊色彩的作品《流金》。
不管是什么樣的作品,只要有了懸疑元素,故事就自增三分精彩,這本書中的懸疑情節也一樣好看。而且除了懸疑之外 ,書中還有愛而不得的感情、商場上的爾虞我詐。
1.懸疑希金斯教授的咨詢室里來了一位特殊的訪客,他的外表、舉止、風度都堪稱西方教養下的典范,可他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
這個來咨詢的人就是李威連,他來到咨詢室的原因是他發現自己有語言障礙癥。因為在半年前,他突然發現自己看不懂英文了,可是他又能看懂母語中文,這讓他感到既困惑又恐懼。
希金斯教授一眼就看出來對方是一個高智商且高掌控欲的人,直覺告訴他,這個人的案例大有可為,很值得研究。
在希金斯教授的引導下,李威連童年的傷疤被慢慢揭露出來,被母親拋棄,被愛慕的老師背叛,被愛人離棄,這些都讓他憤怒地嘶吼:沒有任何女人值得愛,沒有任何女人值得信任。
希金斯教授也對他的癥狀做了一次診斷,那就是:在李威連的內心深處,他認為自己不配得到愛。在有了這樣一個階段性的結論之后,李威連突然取消了后面所有的預約,中斷了心理咨詢。
癥狀還沒有完全被治愈,他為什么突然中斷了咨詢?他能得到心靈的救贖嗎?這是第一個懸念。
上海的逸園內,西岸化工大中華區總裁李威連的圣誕演講非常精彩。與此同時,伊藤株式會社的有川康介來找李威連的同事張乃馳幫忙。在與張乃馳交談之后,有川康介一臉絕望,并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手摸電閘自殺了!
來的時候好端端的一個人,為什么突然就想不開尋短了?他和李威連、張乃馳是什么關系?這是第二個懸念!
在警方調查有川康介的死因時,李威連身上的一樁舊案被牽扯出來。
二十多年前,也是在上海逸園, 這所園子的主人袁伯翰被發現死在家里,當時,家里的保姆,還有鄰居都指證老人家是李威連來之后就死了,鄰居家的小女孩還說看到李威連打開了煤氣閥,才導致老人家慘死家中。
這些證據似乎都可以將李威連定罪,可是第二天,所有人都改口了,連鄰居都主動去派出所翻供,說自己當時其實在學校,之前的證詞都是瞎編的,保姆也說煤氣可能是自己出去時忘記關。
最終李威連因證據不足被無罪釋放,那里他還是個在上中學的孩子,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誰也不知道,這個案子也成了懸案。這是第三個懸念!
2.職場重重懸念背后,同在西岸化工的李威連和張乃馳的關系也很耐人尋味!
李威連進入西岸化工,是經過十幾次面試,和其他眾多優秀的應聘者進行過激烈拼殺,擠掉了十幾個資歷和學歷遠勝于他的人,用自己過硬的實力得到的工作機會。
在進入西岸化工之后,李威連以拼命三郎的工作態度,加上他本身就很優秀,很快在公司內站穩腳跟。三年時間,他就成了中國分公司的第一任銷售總經理。
當時,李威連也還在拼命工作證明自己,即使如此,他不顧其他人的反對,甚至和人事總監針鋒相對,一定要把張乃馳推薦進入公司。這件事情在當時引起不小的風波。
最后,因為李威連對中國市場的不可或缺,以及當時大區總裁的支持,人事部門做出了讓步,張乃馳才有機會進入公司。
張乃弛進入公司之后,李威連隱瞞張低學歷和毫無資質的背景,先是教他學習英語,又是教他公司內的各種事務。只要張乃馳不懂的,李威連都教他。
在后來的十幾年里,兩人步步高升,李威連成為大中華區總裁,張乃馳也成為掌管一個部門的總監。兩人都擺脫了窮小子的過往,實現了階層跨越。
但是,表面看起來親密無間的兩人,內地里卻有著別人看不到的劍拔弩張。
受小時候很多事情的影響,李威連對張乃馳又愛又恨,他有時候對張乃馳扶持有加,有時又把他貶入塵埃。
而張乃馳生性愛財,目光短淺,心思狹隘。李威連對他的忽冷忽熱也讓他心生怨恨,時間久了,對于李威連總是壓他一頭這件事情,他心生歹念,時刻想著如何將其置于死地。
經過張乃馳多年的謀劃,他一方面拿到李威連利用西岸化工的財務購買逸園的證據,又通過手段找到了李威連和司機的老婆上床的視頻,還拿到了李威連的心理咨詢報告。
這些材料加在一起,張乃馳先是一封郵件公開了李威連和情人的視頻 ,順帶加上他的心理咨詢報告,讓大家都知道李威連是個對女人不負責任的輕浮浪子。恰巧這時司機突發車禍,李威連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加上李威連曾利用西岸化工購買逸園的證據。
所有這些加在一起,確實對李威連造成了致命一擊,他不僅被公司辭退,也從婚姻中凈身出戶,同時成了一名犯罪嫌疑人。
李威連和張乃馳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讓他們如此親密又如此矛盾?
3.愛情李威連和張乃馳的過往,要從那段流金歲月講起。
李威連是因為母親意外懷孕而來,他上面還有哥哥和姐姐。在那個年代,國內環境一片混亂,父親被下放進行再教育,母親一人養活三個孩子,因為無力照顧,威連被送到曾在他們家做過保姆的一個婆婆家中。
此時婆婆家中已經有兩個孩子,一個是袁佳,一個是張乃馳,由此,三個不同家庭的孩子相依為命,在簡陋的環境中度過了一段艱苦歲月。
這一段歲月,對李威連來說也是美好的,本來他是家中最小的,可是現在他成了他們三個當中最大的。袁佳的一句:大的應該讓著小的,為三個人的未來定下了基調。
李威連多么愛袁佳啊,袁佳后來被袁家的人趕出逸園,李威連就買下逸園,他一定要送給袁佳。
可是袁佳心里只有那個弟弟張乃馳,小時候她護著他,長大后兩人也私定終身。可是張乃馳對袁佳的愛和付出卻不以為意,最后竟以自己有機會和富家小姐結婚為由,趕走了已懷孕的袁佳,導致袁佳失蹤。袁佳和李張二人失聯了二十多年。
在張乃馳結婚后,妻子對他頗不滿意,轉而投入李威連的懷抱。或許是因為對袁佳的愛而不得,李威連竟然和張乃馳的妻子混在一起,明知這么做很危險,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這也加劇了張乃馳對李威連的厭惡。
李威連似乎總是那個不愛“欠人情”的人,對于幫助過他的人,他總是加倍回報。比如對袁佳,比如對張乃馳。
好在最后他走出了心里的執拗,不再囿于三個人的困局。當他二十年后再見到袁佳,他看到了那個仍然傾心于張乃馳的傻女人。
因為袁伯伯去世的原因一直沒有答案,他背了二十多年的罪名,甚至不敢見她。他向她解釋說袁伯伯的死不是他造成的,她卻似乎毫不在意這件事,她只關心張乃馳怎么樣了?甚至希望李威連能夠放過張。
看到這樣的袁佳,李威連絕決地說:以后我們兩人不會再見面了。
對于張乃馳,李威連當然也不會放過他,他深知張乃馳的貪婪,一招釜底抽薪,就讓張乃馳滿盤皆輸。
4.總結在故事的最后,李威連放下執念,完成了救贖,對女人失望的他也遇到了新的愛情。
那個他不想虧欠的人,始終不曾把他放在心里;而那個真正屬于他的女孩,卻讓他有著還不完的“人情債”。
甘心虧欠與不愿虧欠之間,隔著一整個愛情。
以歷史驚艷文壇的唐隱,這次卻選擇從現代角度,窺探人的心靈密碼。整個故事就像流金歲月一般精彩,人物飽滿,讀完之后,韻味無窮。
愿我們都能珍惜時光,活在當下。
作者:李桂芳
1、爺爺送我上私塾
我八歲(虛歲)時,全家跑反(日本鬼子來)數年,算安定下來,年一過祖父讓我到叔祖私塾上學。我家老屋和叔祖家老屋背靠背,兩家在屋里還經常大聲對話,但要走到一起,卻要走兩個巷子。
年一過我就是九歲(實際才七周歲多),祖父拿著一股香,一手拉著我,去拜師。一踏進老爹(巢湖人叫祖輩,我叫叔祖)家門。老爹就迎上來叫祖父:“哥,你要大毛姐上學,還是怕她再掉水里。”我不知他說什么意思,在半年前我是因為玩水掉過小塘里,被路人救上來了。祖父說:“都有,你就教她認幾個字。”于是老爹把我帶到堂屋上方書幾前,書幾上方貼著孔子像,書幾上還有一牌位,豎寫著“天地君親師”,我叩過,就成了老爹學生了。
老爹給我幾個方塊字,我就開始認字。人,手,足,刀,尺……認了十幾個字和名字,他就不大教我了。而那些大些學生整天搖頭晃腦的念新文背新文,有時他們背不熟,還挨打手心。他不教我新文,大門又關著,我就跑到前面院子,玩石子,或抓蛐蛐。
那些大學生背書都是一個個背。老爹都是閉著眼睛聽,只有背錯了,他才睜眼發火,甚至打手心。這些大學生大多比我輩分大,我得叫他們爺,什么小老爺(叔輩)、三爺……甚至有兩個我還得叫爹。他們見我到院子玩,先生都不管,就在背過書后招手叫我到他們桌邊,給我小人畫,每張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都是三國上或水滸上人物。然后叫我把抓到蛐蛐給他,要屁股后面兩個叉的,不要三個叉的,因為兩個叉放在一起能打架。
不幾天教室里出現蛐蛐叫,老爹開始以為是房門檻下或地磚縫里鉆進了蛐蛐。于是他戴上近視眼鏡在房門檻下和磚縫找,還叫學生幫找,說:“不清除這些蛐蛐,影響學習。”整個堂屋亂了套了,那些有蛐蛐的爹和爺們,用眼晴和嘴巴示意我,把他們蛐蛐拿放到我桌子抽屜框里(桌面下有框沒抽屜),我才不干呢。
蛐蛐很聰明,聽到動靜,就不叫了。老爹和學生們忙了一頭汗,也沒找到。老爹作罷,開始上課。他講的課,我也聽不懂,他講完了就叫學生們念,我也跟著念。但我沒書,聽他講大概,我可能都在念些白字。每天這么念,有的我也能背了,一次當我小聲隨他們讀到“有心插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時,我突然來勁了大聲叫著,“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老爹和學生都愣了。就在這一剎那,抽屜框里所有蛐蛐都叫起來。不管有學生用手輕敲桌子它們也不停。蛐蛐們可能聽那麼整齊讀書聲,他們在黑暗中,以為它同類在叫,所以跟著叫。
老爹站起,輕聲走到學生桌邊。怪了,蛐蛐突然停叫了,老爹把手伸進抽屜框摸。沒有的,他縮回手,有的摸出一個火柴盒,他就打開。還沒等他看清,蛐蛐早蹦跑了,于是老爹把這個學生拉站到一邊,共六個。他沒看我的抽屜框,就拿起戒尺要打他們。他們同時叫,“毛毛那里你怎么不檢查?”老爹看看我,訓他們,她才上幾天學,還是個孩子,你們這些叔伯、小爹們學她,你們更要打。
我拿出火柴盒遞給老爹說,都是我抓的,他們只要兩個叉的,三個叉不要,三個叉都在我這里。老爹火冒三丈,一把抓去我的火柴盒,狠狠的摔到地上,嘴里還連連說:“你這不爭氣的丫頭,你爹要你上學,不好好認字,玩這些。還一腳把火柴盒踏扁,三只三叉蛐蛐全踏死了。
我頂他:“你教我的字,我認識了,你又不教我新的,又不教我寫字,我沒事干,就捉蛐蛐了。他們蛐蛐都是我抓的,你打吧。我把兩手都伸向他,還閉上眼,等挨打。他唉了一聲,我睜開眼,見他把拿戒尺手背到背后。他朝那六個學生叫道:“都坐到座位上去。”他們高興回到位上。老爹從房里拿出一本書給我,“你要好好念這本書,一天念十個字,念不會打手心。讀書,認字第一冊。”
那天晚上,我媽媽聽到老爹在隔壁叫她:“方丫頭,方丫頭。”
我媽媽答道:“老爹您有什么事?”
老爹說你明天別叫大毛毛來上學了,我廟小納不下她。
媽媽說,哎,老爹啊,她不好好念書,你打就是了,別不要她。
老爹說,她認字學習沒問題,就是太淘氣了,才幾天工夫,把我院子里走路磚全翻了個,哪有這么淘氣女孩,別來了,別來了。
“別,別老爹,我麻個(明天)教訓她……。”媽媽趕忙說。
老奶奶答話:“老頭到他房里去了,別聽他的,毛毛就是聽那幾個大的話,在院里抓蛐蛐,把幾塊磚翻了,也都放好了,沒事,別和你公婆說,明天叫她早點來我帶她上草庵。”
我媽這才松口氣,她多么想她的女兒能識文斷字,將來不會像她那樣挨打受罵。
祖父見我字認得不錯,說比我叔叔念得好,就把家中筆硯拿出,叫我帶到老爹處學寫字。老爹卻說:“女孩子,認識幾個字就行了,寫什么字。”他只叫我照第一冊上字寫,也不教我怎么捉筆、下筆。我胡亂寫著,往往弄得兩手黑,甚至臉上。奶奶見了說:“我的天,你是在學寫字,還是在吃墨。”
在老爹私塾里,我還三天兩頭的被老奶奶帶去草庵玩,在那里吃飯,弄到一天才回家。一年里我連那第一冊都沒學完。
2、硯臺風波
第二年村里來個青年,在張家那邊(后李村西北面有部分姓張的)一家堂屋教起私塾,奶奶把我文房四寶都備好了,送我到那里上學。全堂屋男學生,就我一個女生,房東老太,我叫她姑奶奶,他是李家這邊嫁到張家那邊的。她怕我怕或孤單,叫她孫女(不上學)常來陪陪我,帶我上廁所,到她家房里喝水。
先生是位青年,二十幾歲,老婆也帶來了,還有個抱在手里兒子。先生很嚴肅,總是板著臉,只有見了我叫姑奶奶的房東才有個微笑。他很少打學生,只有多次背不熟書時,打兩下手心。他教我如何拿毛筆,還寫了字帖叫我用薄紙放在上面蒙著描寫。總之一個教室分好幾種課,農忙時還放幾天假。除四五個大的學生在讀幼學,大學,中庸,其他都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他教我們三字經,百家姓,最后升級讀了些賢文。
和我同桌的叫小春,李姓的,他家住在李張兩姓中間。他好象比我小點,但塊頭大,我倆讀同樣書,寫同樣字。他總想用我的硯臺,他說我的硯臺比他的好看,也的確,我的硯臺一頭,放水處有一對雕刻的小鳥,他的沒有。一塊用也行,可他得寸進尺,要用他的和我換。我不肯,他就搶,推來推去,搶來搶去,“啪”,硯臺掉到地上。硯臺頭碎了一塊,就是把兩只鳥跌分開了。我發瘋似的雙手抓住他的衣領大叫:“你賠我硯臺,你賠我硯臺……”他也嚇得束手無策,先生、同學都過來了,連前屋房東姑奶奶也過來了。他們拉開我們,我大哭,好像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大哭,還訴說著:“他看我硯臺好,要和我換,我不換,他就把我的硯臺打破了,要他賠。”
先生把硯臺拿在手看看說:“我幫你能膠布粘粘看。”他又對學生說,“你們回坐位上念書。”姑奶奶還摟著我對小春說:“看你平時是個老實孩子,今天怎么眼饞了?”小春呆呆坐那,也流淚了。一會先生來了說:“我幫你粘好了,看看還能用吧。”我一看,是用白色醫用膠布粘的,把一小鳥都粘住了,我又叫難堪死了,我要他賠。先生不高興說你怎么得理不饒人,他哪有你這樣硯臺賠啊。
“得理不饒人”,爹爹說我幾次了,說我再這樣“得理不饒人”,就不會有玩伴了,長大也難做人。可我還不甘心說:“我不要一樣的了,就拿他的那個賠吧。”小春子乖乖地把他硯臺拿出來給我,先生微笑地把那破的給了他。
都以為圓滿解決了,我回家也忘了告訴奶奶。第二天我們照常上學,可是小春子確一直站在桌邊。先生來上課了,他還站著。先生說都坐下聽書,李榮春!你怎么還站著?他說我屁股疼。先生走過來,在他屁股摸了一下,他就齜牙咧嘴說疼。先生問他為什么疼?他說是我媽媽看我把硯臺賠她了,就打我,說她花了多少心血才買一個硯臺,我作死賠人家了,就打我。
先生把他抱放倒桌上,扒下他褲子,看到他屁股兩邊,青一塊,紅一塊。先生對房里老婆叫:“家里的,拿塊熱毛巾來。”又對其他學生說,“你們別站這里看,回到坐位上念書。”也叫我,“你到我位子上念書去。”
小春嘴放在桌上說,今天放學,我不把我的硯臺帶回去,媽媽就要打死我。先生啊了一聲,看看我。
我說:“什么狗屁媽媽,一個兒子還這么打,我還你好了,我家人不會打我。”先生第二次對我微笑了。
回家我告訴祖父母,打破硯臺經過。祖父說,“這也不能全怪他,你倆推來搶去,你也有責任。我教過你多少次,別得理不饒人,又犯了。”
我還糊涂大聲叫:“我還他那。”祖父說你看,你看又來了。我還是糊涂說,“這也叫‘得理不饒人’呀。”
奶奶說,小春子沒爸爸,他媽難啊,以后讓他點,你有什么,他要就給他點。
我搶著說我也沒爸爸。奶奶說你爸不是還活著嗎……
“他活著比死了更壞,老是回家打媽媽。”我又搶著說。
祖父說你不是還有我們嗎?祖父見破硯臺漏水,重新給拿出一個小的,后來小春子就和我公用我的一支墨,一個硯臺。把他的都收起來了,他每天討好的主動的倒水、磨墨。這一年我學會寫字,熟讀了兩本書和賢文。
3、拜二太太為師
第三年,是我家分家了,但我還是跟祖父母一起過,為的是減輕媽媽負擔。那青年先生走了。村西邊那四井四路屋,北面屋里老二辦私塾了,只教十來個學生。奶奶把我領去,叫我拜二太太為師——他比我祖父長一輩,男女都叫太太。教室設在大太太家偏屋里,就是二井二路邊屋,二太太沒老伴,但有三兒三女,大(男)太太早死了,聽說他在世還當過清朝縣太爺,就一兒兩女,所以把教室設在大太太家。他教我千字文,上完課就不大管我們。
我在那學會養蠶,那幾個沒出嫁的姑奶奶(大太太,二太太,四太太家女兒)給我一張紙,紙上是密密麻麻蠶子,她們叫我用塊布包了,放內衣口袋里,不許離身。幾天后拿出來看看,子里爬出黑色小蟲子一樣幼蠶。奶奶給一個大鐵盒,我在里面放些桑葉,把幼蠶用毛草添到桑葉上。蠶子孵化完了,我的鐵盒里就有幾十條蠶了。我每天給它們換桑葉倒蠶沙,對了,對蠶屎要說蠶沙,對蠶要叫蠶寶寶,不這么叫就養不活。總之都聽姑奶奶們教導,蠶很快長到大毛毛蟲那么大,白白胖胖的。到它們身子發亮時我就到場地弄幾棵油菜棵架在鐵盒上,它們自己爬上去,不吃不喝,幾天就變成白白一個球,蠶身藏在里面。那么幾十個蠶果也不值去買,姑奶奶們教我把鐵盒收拾干凈,放上紙,就不管它了。過幾天一盒白飛蛾子,有的飛走了,有的還在紙上爬著下子。那些破了的蠶繭祖,父用小鑷子把它挑開成一團蠶絲,放在紅色印盒里。
大太太家偏屋門對著一小院,院內有好幾棵紅、黃、白色月季花,一年到頭都開花。靠西墻下還有許多菊花,龍爪花,沒見有人嗣弄它們,都開得很好。二太太教我在春天了插花,把月季壯枝斜剪下,插在土里,就會長根,還有菊花也是。我雖學著剪插,但我也把要開不開的花都剪下來玩。那些龍爪花就慘了,我從根下把它掐斷拿走。一天大太太家二姑奶奶到院里(因偏屋有學生,她不大來)。她大叫,我家花園里花怎么都變的殘花敗葉,好花那里去了?二太太和幾個學生,也應聲走進院子。我對二姑奶奶說,是我,二太太教我們插花,我把花都拿回家插在院子里,除二太太剪的插活了,其他都死了。有學生在偷笑,二太太說,是我沒教好,月季花很快會長出來,他摸我頭說:“以后聽我的,別再亂掐了。”
大太太家在村東南角上有一個大院子,院南還有一間屋,一孤老頭住哪看院子,院內有果樹,如桃樹,杏樹,桑樹,石榴樹等等。果子熟了,姑奶奶們帶我去採果子。因我身體小又輕,她們好幾雙手把我托上樹枝。我在上面採,她們在下面接。我也精,遇到軟的我就裝進自己口袋帶給奶奶吃,或我就在上面吃了。一下來,她們知我吃夠了,“小丫頭嘴都吃烏了(特別是吃桑樹果)。”我說,近水樓臺先得月(賢文書上讀到的)。她們就喜喜哈哈地說我才學了幾天賢文,就用上了。
好景不長,每天晚上都來看望我們,以防我父親回家禍害我們的外祖父生了病,我天天跑來跑去,不能讀書了。我在鄉下就上了兩年半私塾。
4、上烔煬鎮上的私塾
姑父死了,保姆走了,姑姑死了幾次沒死成。她得活下去,她還有個女兒。她娘倆在家怕,奶奶決定要我去陪她。姑姑好罵人,我不想去,奶奶說,到那里念書比鄉下好,我就去了。
姑姑老是哭哭啼啼的,什么活也不干,買菜,洗菜,洗米及拖衣服都是我到河里去洗,水是我媽媽隔天來挑兩擔水,她只炒個菜。我見隔壁茶葉店有些女孩在撿茶葉,我也去了,一天里不按時間,而是到晚上稱撿重量。這樣,我有空就去撿,一年內我撿了錢可以做一套衣服了。姑姑說這錢夠做一套衣服,她把錢拿走了,結果用姑父穿過衣服,改了改給我穿。卻用新布給他三歲女兒做了衣服,我雖不敢說,但心里不舒服。
隔壁茶葉店汪老板二兒子死了,二媳婦帶了個男孩,住在街南頭,姑姑卻叫她搬來和她自己一塊作伴。我和姑姑住一房里,另一房免費讓給汪家二媳婦。兩個寡婦,每天晚上把連通門打開,坐在房門口,講著她們丈夫沒死時的快樂事,一直講上半夜。我也聽不懂,可我的床就靠那連通房門口,無法睡覺。
我對奶奶說不去陪姑姑,我要陪奶奶(祖父又去柘皋三陽店打工)。奶奶好說歹說的要我去,我想到辦法,要上學,否則打死我也不去。姑姑托人把我送到北街李先生私塾。先生有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大女婿是醫生,兒子隨姐夫學醫,小女兒比我大一歲,我們一塊讀書,很多時間我陪她一起干活。師母很喜歡我,他家一年里,嫁了二女兒,和娶了兒媳,都要我去陪親。認識他家所有人也有點好處,就找那女婿看病,不用馬上拿現錢。
一年里讀了七冊八冊我都忘了。
5、上鎮上唯一的小學
我見和我差不多大女孩都上小學,我也要上小學。姑姑說她只拿三分之一學費,祖父媽媽也各拿三分之一。
我上小學三年級下,插班。姑姑愛打麻將,而且總是輸錢,我媽媽心疼也沒辦法。我就教五歲表妹去搗蛋,把麻將推倒或抓走一兩只。姑姑就罵,罵得難聽,她牌友就說她。她又氣得拿我和那老找她打牌的陳家雜貨店老老板娘孫女說事:“你看你要不要臉,陳奶奶家孫女比你小一歲都上四年級了,你才上三年級。”一學期終了,我升四年級,而陳家大小姐留級,竟和我同班了,到上初中我反高她一班。
烔煬河鎮就一座小學,在一個叫王家塋的地方。全校六個年級,還分兩下,一到三年級在校部,四到六年級在當鋪里。
在小學里,我處處感到新鮮。不光有語文,還有算術,常識,還上畫畫,音樂,體育。有男先生,也有女先生。
開學不久,說是美國白送我國許多牛奶,學校叫學生自帶杯子到校,上課前每人到廚房倒一杯牛奶喝。同學們,邊喝牛奶邊走向教室,影響上課,還有些學生,不喜歡喝牛奶,倒了。我就是不喜喝牛奶之一,說腥氣。兩天后校方說,為正常上課,又要給學生增加營養,就把牛奶發給每個學生,帶回家自己煮了喝,還教煮的辦法。一共發了兩次,每次每人兩大筒,一筒現在看就像兩斤罐頭那么大,過去叫三磅兩磅的,具體記不清了。筒子顏色是草綠色的,我不愛喝,拿回家我的小表妹很愛喝,不用煮,她就喝。
剛上小學三年級時,語文,常識我都聽得懂,算術就慘了。除了二太太教認的阿拉伯字外,加法減法還行。但三年級應學乘法,三位乘,我糊涂了,抄別人的都抄不對,三位乘要錯位,我卻抄得對齊。第一次月考我只得二十幾分,教算術的李老師火了,叫我上一年級去。教語文楊老師不同意說:“一她語文,常識都考七、八十分,二年齡也大了,一年級都是七八歲的(而我已十三四歲),三年級同學年齡還差不多。”
姑姑搬到葉家,房東老太兩個兒子,四個孫子,最小的比我小一歲,和我同班。我向他請教,他開始不大理我。他媽媽要他教我,他哥哥也愿教我,在我家我怕姑姑罵,就在他家廂屋里,后來他們堂兄也來幫我。三教一,教得很認真,我學得很認真,很快掌握了規律。第二次月考,我考了六十多分,李老師很高興表揚了我,我的勁頭更足了。第三次月考,我算術考了八十多分是全班算術進步最快的。期末我考了一百分,李老師特高興說:“進步快,不和月考平均了,就以期終考分數記通知書上。”我也在全班贏得好評。到下一學期,李老師就叫我收發全班數學作業,我上初中時就被選為數學科代表。四年級時我大病一場,快兩個月沒上課,但我都趕上了。
上五年級下學期,姑姑不給學費,我就到劉德壽老師那補習。
最憶是巢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