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文章給大家談談趙姓女寶寶名字大全,以及趙姓男寶寶名字大全的知識點,希望對各位有所幫助,不要忘了收藏本站喔。
文|米粒媽媽日記
中國的文字博大精深,中國人在起名上也頗有研究,并且流傳至今,尤其是古時候的文人墨客更是寫出了很多詩詞佳句,值得我們后人去參考和借鑒,例如:詩經、楚辭等等都是現在人取名可以借鑒的不二選擇,隨著時代的進步,父母在給孩子取名上已經不再拘泥于詩詞名句,而是更大膽的去創新,一種新的起名方式就此誕生,還引領了起名的新潮流。
這種方式就是“父姓+母姓”,的取名方式,舉個簡單點的例子:如果父親姓李,母親姓鄭,孩子的名字就有可能是“李鄭”或者在中間或末尾,加一個字,變成孩子的名字,這種方式雖說比較別出心裁,也將父母的姓氏,融入其中,但有時也會遇到尷尬的問題,引起父母之間沒必要的爭端。
“父姓+母姓”成起名新潮流,名字雖好,卻易造成父母之間的爭端李女士在給孩子起名的時候,就因為寶寶的名字和丈夫大吵了一架,丈夫姓楊,那么一般來說孩子應該隨父親的姓氏,但是李女士卻堅持用父姓+母姓的方式來給孩子起名,那么“楊李”放在一起多少還是有些別扭,但是“李楊”放在一起卻很通順,但是“李楊”這個名字,楊先生又覺得有些俗氣和普遍,為此兩個人在孩子名字上面大吵了一架,最終楊先生妥協了,讓孩子隨了媽媽的姓。
姓氏組合存在哪些弊端?1. 名字聽起來比較生硬
其實父姓+母姓這個組合,很少有匹配度比較順口的,就拿王姓和李姓來說組合成“王李或者李王”都不順口,還有趙姓和周姓,組合的名字“趙周和周趙”也比較生硬,還很難聽,所以姓氏的組合雖然比較流行,但是對于很多姓氏局限性非常大,還有些都不能稱得上是名字,所以不建議父母用這種組合給孩子取名。
2. 容易影響父母之間的爭端
現如今大部分的孩子都是以父姓為主,父親姓王孩子也姓王,而如果利用父姓+母姓的方式給孩子取名,很多父姓都不適合放在前面,就像上面那對父母一樣,容易造成父母之間,因為孩子隨誰的姓氏而爭吵,嚴重的還會影響父母與老人之間的矛盾,所以這種組合最好不要用到比較有爭議和沖突的姓氏上面。
3. 容易出現諧音梗
中國的文字寓意深刻,有時候和諧音連起來,就會從名字升級為搞笑的詞語,還是舉剛剛的例子:爸爸李媽媽姓鄭,孩子的名字可以取為“李鄭”,雖說看起來比較簡單,念起來也不會覺得生硬,但是“李鄭”和“立正”有諧音,很容易遭到其他小朋友的嘲笑,給孩子的童年帶來麻煩,所以還是不太建議用這種起名方法。
如何讓名字又好聽,又不會出現重名呢?1. 盡量在中間一個字
其實父姓+母姓這個方式不是徹底不可取,要看怎么利用起來,還是舉上面這個例子,父親姓李母親姓鄭,依然可以取“李鄭”但是可以在后面加一個字,可以取“李鄭軒”,這樣加上一個字,聽起來既好聽,又不會重名,把父親和母親的姓氏又全部都融合進入非常的有意義,推薦使用這個方式。
2.在結尾加一個字
如果想要孩子的名字變得更特別,又想融合父母的姓氏,還可以在后面加一個字,這樣即可以避免諧音梗,也能讓名字變的更悅耳,拿個明星舉例子“蔡徐坤”,就是爸爸姓蔡,媽媽姓徐,如果叫蔡徐一定會很尷尬,但是在結尾加上一個“坤”字,名字立刻就上了一個檔次,所以取名也不要太局限,發散思維才會更有意義。
2. 取名盡量為3個字
其實很多父母為了不讓孩子重名,會給孩子取一些比較個性的名字,例如“王者榮耀、劉小靈通、春秋戰國”這樣的名字,雖說這樣的名字比較有創意,也不容易重名,但是隨著時代的發展這樣的名字是一定會被淘汰的,而3個字的名字到什么時候都是主流,所以切記一定要給孩子取3個字的名字。
結語:
名字對于一個人來說非常的關鍵,好的名字不僅悅耳動聽,還能在人與人初次見面的時候給人留下好的印象,而不好聽的名字卻會讓孩子從小失去自信,同時名字作為一個代號,是會印在孩子的身份證件上,伴隨孩子的一生,所以在起名上,父母一定要認真和謹慎。
今日探討話題:你覺得“父姓+母姓”的組合給孩子取名合適嗎?你家孩子的名字是根據什么而定的?歡迎在評論區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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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趙店‘洼’”——“村落之‘洼’”
文/喬玉璞
我村位于金堤扶貧大道阿城、張秋段的兩鎮分界拐角處(兩直角邊以里),西距古運河上的“荊門下閘”(山東省省級文物保護單位)不足500米,也是古運河沿岸的古老村莊。現在,南有古運河上的臺兒莊,謂之江北水鄉,北有古運河上的聊城,謂之江北水城,兩城皆以水聞名四海、享譽九州,而我村則在方圓幾十里以坑多、水多出名。
我村水的景致一年四季都美,但尤以仲夏五月最迷人。水邊垂柳裊裊,柔條如絳,隨風飄搖。水面寬闊,碧波蕩漾,表層清碧,下層如墨,涼風陣陣,滿心愜意;魚翔潛底,鴨逐魚游,野鴨戲水,成雙成對;蘆葦如茵,蒲草蔥綠,荷花綻放,香飄四野,疾風吹拂,“綠絨”起伏。塘里葦鳥(因叫聲“喳喳”,阿城一帶稱之為“葦喳喳”)“喳…喳…”,岸上布谷“咕…咕…”,上下和鳴,兩兩呼應。八方釣客,齊聚于斯,折傘如云,釣竿曲曲,“愿者”上鉤,喜從心生。釣者座駕,奔馳奧迪,如同車展,擺滿“街衢”。水秀水美,不吝增色,一片祥和,無限生機。雖不能與東平湖、白洋淀媲美,但十里八鄉無出其右者!這讓缺水的周邊村好生羨慕,心向往之。這就是我的村莊——趙店。大約在“三中全會”之前,我村本名“趙店”,但十里八鄉偏叫“趙店‘洼’”,為啥我村非與“洼”字扯在一起?這其中緣由,有必要說道說道。
其實,人家叫我村“趙店‘洼’”,實至名歸,無貶低之意;還有人戲謔我村“蛤蟆撒尿也成澇”,有夸大成分,但不很“離譜”。我村不光地里(耕地)“洼”,村里也“洼”,這“洼”卻“別有洞天”,下同樣的“雨”,周邊村一片寂靜,“趙店‘洼’”則“蛙聲一片”。這蛙聲不是那“稻花香里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寄寓豐收的“蛙聲”,而是意味著澇災來臨,歉收、挨餓“將近”的“蛙聲”,我村人聽了這“蛙場聲則倍感扎心、悲涼。當著我村人的面不能說“趙店‘洼’”,不能“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會犯我村之“大忌”,正如“守著瘸子不能說‘短話’,當著小禿不能說沒毛,當著阿Q不能說‘光’”一樣。有人戲謔我村“蛤蟆撒尿也成澇”,有夸大成分,但也不很“離譜”。若故意拿我村的“洼”開涮,我村性子暴烈的會忍不住“怒目圓睜”,甚至“拳腳相向”。因為這“洼”等同于“澇”“淹”,等同于荒年、挨餓,等同于村上小伙尋不上媳婦。“三中全會”后,我村與全國的農村一樣,實行土地生產承包責任制,農田水利建設快速發展,我村與周邊村實現了溝渠成網,排灌系統配套,下再大的雨,村里村外不再淹了,所有農田旱能澆、澇能排,豐收有保障。周邊村的人漸漸地“感覺”不到“趙店‘洼’”了,也沒人說“趙店‘洼’”了。一說到我村,一定會直乎大名“趙店”。
“洼”是相對周邊的“高”而說的。從大的地理框架說,我村(包括村落和耕地,屬阿城鎮)居于我鎮劉什莊、雙廟、海會寺、皋門、韓海以及張秋鎮下閘、上閘、史塘、袁莊等村所圍成的方圓幾十里“曠野”的西南隅,整個“曠野”像一口大“鍋”,我村則是“鍋底”。雨小,我村溝渠可容納下雨水,雨大,就會倒灌我村田里和村里。與我村南鄰的一溜營子(顏營、王營、董營、五里營、竇營)和西鄰的古運河東岸的史塘、袁莊、下閘等村地勢都比我村高,且與我村溝渠相連,一到雨季,雨水自南向北、自西向東“奔”我村而來,小則溝滿壕平,大則淹沒我村里外通道,村里村外汪洋一片,蛙聲震天,蜻蜓飛舞,可田間捉魚,“胡同”撈蝦,極像“江南之水鄉”。這絕不是可以欣賞的美景,而是我村多代人一大“心病”;這絕不是天方夜譚,而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曾經發生過的事兒。
地勢低洼著實讓我村吃過大虧。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哪一年記不準了,我所在的生產隊,麥子軋過頭落(遍),打算兩三天后就要?(luán)瓤(軋第二遍),將麥瓤臨時堆在一起,沒有垛垛,為的是省點力氣,過麥人都累極。不料大雨驟至,而且下了好幾天,下得溝滿壕平,“水漫金山”,有人在場里抓到二三斤的大鯉魚。大雨過后,又重新?瓤。?出的麥粒有長出了綠油油芽子的,有拱出胚芽露出綠瑩瑩尖兒的,有捂得發黑長了黑醭的。這樣的麥子吃起來又甜又苦又澀。但社員感到慶幸的是,麥子在大雨前軋過頭落,不然瞎(損失)大去了。
我村地勢低洼應是由來已久。據村碑上說,明朝中期,一趙姓來我村現址開店,取名趙店。之后,又在緊鄰其店周邊先后建起了相鄰而不相連的六個自然村,即現在的景路口(又名景樓)、紙坊、前趙店、后趙店、連家海、王小莊六村,后來此六村合稱為趙店村,一直到今。現在,阿城鎮的南部十里八鄉,仍將我村與東部相距不遠,且擁有五個自然村的陶城鋪村,合稱“五鋪六趙店”。這兩個村在方圓幾十里以“人多姓雜、村大(面積大)、‘村多’”出名。
為什么六個自然村相鄰而不相連?這是由于各村建村過程中就近取土墊宅、蓋屋,所挖出的多個坑將多個村子隔開所致,這也是形成我村特殊地形地貌的主要原因。由此,可推斷出我村建村時地勢一定很洼,這也是我村多代人所達成的共識。我村現有多個四五米深的大坑,應是多代人墊宅挖土而成,沒有證據證明系非人力因素所為。
我村先人為何選此“寶地”定居,而不選高地兒?后人不得而知。有人“笑話(譏笑,陽谷方言)”愚公選在擋路的山中而居,寧可搬山也不搬家,“愚”不可及,而我村從沒人笑話過先輩選此“洼地”而居為“愚”,更沒人“埋怨”“苛責”先人,“埋怨”“苛責”也沒啥用。鳥擇木而棲,人擇地而居,時日一久,落地生根,情由心生,故土難離,后輩隨前輩,建設家園,繁衍生息,人丁興旺,一住就是幾百年,至今已成為近兩千人的大村,我村人多引以為傲。我村一部“村史”,就是一部“墊宅、蓋屋”史。整個耕地低洼無力墊高,村里低洼只要多出力流汗可以墊高、蓋屋而居。幾百年里,我村就與這挖坑墊宅、蓋屋結下不解之緣。為此,多代人吃盡了苦頭,流盡了汗水,花光了錢財。羅馬不是一日建成,宅子也不是一日墊成。墊宅挖土,坑越挖越深,宅越墊越高,土由坑里“升到”平地,再由平地“升到”高處,一車車、一擔擔,一天天、一年年,積少成多,積沙成塔,不停地“搬移”;愚公挖山不止,我村“挖土”不息,以燕子銜泥壘窩之韌勁,以螞蟻搬家之堅持,墊起了宅子、蓋起了屋。即使累彎了腰、壓駝了背,也從不叫苦、叫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墊宅、蓋屋把祖祖輩輩趙店人磨煉出了知難而進,迎難而上的苦干精神,磨煉出了不急不躁,恒心持久的堅強性格。村上有一家族宅子最高,為墊宅、蓋屋祖孫四代年紀不大,就累得駝背彎腰。村里也有日子窘迫、體力不支的人家,也只好在平地略墊幾皮(將一車車土挨著栽在地上,且鏟平為一皮)就蓋屋的。錢多一點兒,力氣大點兒墊得高點兒,錢少點兒,力氣小點兒,墊得矮點兒。那個年代,從宅子高矮便知祖上或當代過得窮有和力氣大小。
我村因洼墊宅,因墊宅挖坑,因挖坑造成了村與村間的“分隔”,且相互間以坑塘溝渠、小片零星荒地為地理分界線,也成為這家與那家的“隔離帶”。如此,我村給人的感覺是零亂、分散,有人調侃我村“像鴨子屙屎,一片一片,一坨一坨”,話糙理不糙。如此,村與村間,同村院落間,少有通直街衢和連貫胡同,多以坑邊“羊腸”小道相連。若到我村走一遭兒,定會看到一片一片的高臺、一堌堆一堌堆的崖子、一個個兀立的孤宅,高低不等,落差明顯,相鄰兩家,一家屋頂正好“頂”到另一家地基,可輕而易舉邁向另家屋頂。高宅院子的人看低宅院子,盡收眼底,一覽無余,低院子實無“秘密”。高宅子高出地面三四米或四五米,加上房子,得有七八米,站在平地仰望高宅的屋頂,極像仰望高聳的“摩天大樓”。如此,我村“小街道”“小胡同”多起伏不定,村中通道多繞來繞去,如同走“迷宮”。有一換豆腐的,敲著梆子,穿行一晌,豆腐換光,如武陵人進了桃花源,找不著回家的出口。問村民,“這是哪里?”答曰:“趙店”。又自語:“一先問了,說是趙店,走了好大會子,怎么還是趙店?”“是啊,就是趙店,沒人糊弄你!”最后,由村上人領出村外。還有換糖稀的、小打爐子、換鑼底的,來我村轉游一晌,照樣迷路。我村是不是很像陽谷城北的迷魂陣?
在我村,更難的是挖新坑、墊老坑、再蓋屋。有一家兒子多,娶了幾房媳婦,年歲一多“摩擦”不斷,都鬧著分家,分家就要蓋新屋、蓋新屋就要墊新宅,可當時,村上平地里已沒有可“劃”(分配)的宅子,實在沒法村上給“劃”了一個四五米深的大坑,這家也“痛快”地“接受”了。如此,不光將坑墊平,還得高出地面三四米,得墊八九米厚的土。老爹帶著幾個兒子就踏上了這挖坑、填坑、墊宅的漫漫“征程”。如此,愚公移山精神真派上了大用場,這也成為愚公移山精神的“現實版”。爺幾個寒來暑往,起早貪黑,汗流浹背,一墊墊了七八年,終于墊起宅子、蓋起屋,分了家。墊宅“不要命”是從骨子里冒出的一股子“邪勁兒”,就像一點點兒小小的炸藥,迸發出驚人的能量。像這樣的人家還不止一家。他們不惜流汗、不惜力氣的執著與堅韌,著實讓人佩服。這是80后、90后、00后“新生代”所不能相信的事兒。
其實,防大雨用不著墊如此高宅,就是為防黃河開口子,至少以前流行這種說法。據說,黃河底比我村屋頂還高,若開口子如灌老鼠窟窿。所以,我村祖輩都有居安思危、防患未然,高瞻遠矚的戰略眼光,很不簡單。至于史上黃河開過口子么,淹過我村么,沒人知道。但墊宅、墊高宅早已成為我村人的共識、成為傳統,且由來已久。現如今,黃河已被牢牢“鎖住”,再不用擔心開口子的事了,而且我村溝渠縱橫,易于排水,墊高宅已無意義。現在,村上一般在平地墊稍稍高出地面的“矮”宅子即可,不再為墊高宅,出大力、流大汗了,僅從這一點說,對我村人就是一種“解放”、一種“解脫”、一種莫大的進步、一種莫大的幸福。
墊高宅、蓋高屋還與中國人早有的“擇高而居”的文化傳統有關。據說,有人由龍山文化陶片推斷,遠古先民就選“高崗”而居。之后,風水學里,有很多“擇高而居”,“以高為尊”的說法,中國人漸漸形成“崇高”心理,我村自不例外。所以,我村先輩們要“拼命”墊宅、墊高宅。但是這種“崇高”心理,也使得很多人以“住的高,步步高,過的好”為心理寄托,而產生以“高”“碾壓”鄰里的愚蠢行為。以前,墊宅高矮、蓋屋高低,村里沒有統一要求,隨意性極大,很容易誘發鄰里“糾紛”。先墊的宅子、先蓋的屋子不能拔高,而緊挨著的鄰居則要“后來者居上”。“水往低處流”,鄰家會成為雨水過道。早墊宅、蓋屋的自然會心生“怨憤”。“后來者居上”的“后來者”擁有自主權,但必須做好排水系統,不能以鄰家為排水“通道”。
先墊宅、蓋屋的被“后來者居上”了,怎么辦?這還真難不著人。找個風水“先生”,在自家屋頂選個“風水點”,依下面屋子樣式,用磚壘一棟“縮小版”雞窩大小的“屋子”,其高度只要超過鄰家屋頂即可,就“勝利”了,且在其上刻“吉星高照”四字。其實,這是一種新的“后來者居上”。你先超我,我后超你,如釋“重負”,“踏實”多了。若高屋的鄰居也照此做,就會出現“比高”競賽?如此“做”啥用沒有。
無論誰搞“后來者居上”,只能證明其愚蠢、自私、陰暗、狹隘,沒有別的。說“愚蠢”不為過,每墊高一點點,得多出多大力,多流多少汗,力氣不是買來的,就不值錢嗎?
墊出高宅子,就會出現高崖子,高崖子也會“惹閑氣”,這事兒有的是。墊出的高崖子的“馬腿(斜坡)”,底部會伸到鄰居“地盤”,越過“邊界”,大雨會將崖子上的泥土“沖”到低宅子“地盤”,高崖子上的人會心疼、難受,雨稍停就用鐵锨將他這“寶貴”的“息壤”“金土”“斂”起,撂到自家崖子上被“沖”出的溝溝里,謂之包崖子。但不能“斂”太厚,不能“斂”鄰家的土,這個“尺度”很像威尼斯商人割一磅人肉一樣難以把控,寧可少“斂”,不得多“斂”,以不讓低處鄰居揪住“小辮”為度,以鄰里間相安無事為佳。“斂”自己的“土”有它的合理性,光“沖”不“斂”,“土”流失過多,崖子塌陷,屋子危險。低宅人家應該“理解”才對。但有的高崖子的愛沾“小便宜”,又“尖酸刻薄”,使“憨勁”往深處“斂”,更過分的是,不是“斂”土,而是剜出一溜溜的溝兒,這肯定剜走鄰家的“土”,影響鄰居出行,自會“冒犯”鄰居,道理很簡單。若低處鄰居不“吃氣”,自會出來“理論”一番,兩家很快“杠上”,撕破臉皮,惡語相向,“動手”的也有,從此兩家結下恩怨。最好的辦法是在土崖子“邊界”里側用磚或石頭砌起,如此,就沒了崖子“馬腿”,就不會有下雨沖走“崖土”的問題,如此,崖下也能變得通暢,兩家也不會因“崖子”而“杠”。在那個貧窮年代,沒有幾家用磚、石頭砌房子的。“窮”也是那個時代鄰里間“惹閑氣”的一個原因。
崖子的“馬腿”影響通行,很是普遍。崖子“馬腿”(斜坡)占用公共通道,一側有“馬腿”還好點兒,兩側都有,通道變得更窄。“馬腿”高低起伏,車子通行也起伏不定。若一側有“馬腿”,那更是“耳楞”膀子(一邊高一邊低),好翻車子。這崖子還曾鬧出過一個“笑話”。有一換糖稀的,將膠輪(獨輪)車放斜坡上(放在中間平地阻礙通行),他很聰明,坐在高的一側把手上,以防歪車,與人搭訕,好大會兒,來了個拿破鞋底子換糖稀的,買賣開張了,異常興奮,忘了車子的事兒,猛一起,糖稀車子“歪”了,鐵絲籠子里擺放著的、整齊的“百貨”滾作一團,那敞開蓋的糖稀罐子翻了個兒,淌的滿地是糖稀。買賣“沒弄個開門紅”卻弄了個“開門黑”,弄了一肚子“氣”,滿腦子嗡嗡響,扶起車子,推起走人。隔些時,他再來我村,接受上次“教訓“,不在“馬腿”上放車,而放在離人家老遠的平地兒,他“咋咋呼呼”:“恁村路真孬,沒見過‘正’孬的!”俺村人聽這話不大“對頭”懟了一句:“你不放平地兒,放孬地兒,路是‘死’的,人得是‘活’的?”換糖稀的很無語。
高宅雖能防澇防淹,卻叫人多出一輩子“冤”力。地排車上崖(坡)下崖拉空車都費勁,重車要幾個人連拉帶趕。從家里拉走糞土,從地里拉回莊家,上崖(坡)伸著脖子瞪著眼地使勁,下崖則要高抬車桿,讓車尾巴著地磨擦當剎車用,慢慢“滑行”,如此,“駕轅子”就得有點“本事兒”。住高宅的“好處”可真不少。
村里人最犯愁的還是雨天雨后出行。有的人家怕蹅(chǎ)壞當院子,就一步放一塊磚,踩磚而行,地面干了將磚移掉,從不嫌麻煩,那“磚印”好些天下不去;懶惰的、又滿不在乎的人家,不如此做,雨后定會留下深深的腳窩(腳印),一年半栽下不去;雨中雨后頑皮的孩子專在院子里亂蹅,滿當院子是小“腳窩”如同“亂撲騰”的豬圈,不留情的大人肯定會“揍”一頓,讓其長長記性,下不為例。村路都是淤土,吸水性強,好存水,幾天不干,還很粘,粘掉鞋底子,挽腿光腳出行,習以為常。村里所有“通道”都低于宅院,既當人的“通道,又當排水道,水最終歸于大坑。雨中通行就是蹚水而行。所有“通道”都有雨水“順勢”而沖刷成的彎彎曲曲的小溝,車輛通行很難!每下大雨后,村路上會留下一道道由自行車、地排車壓出的道道溝痕,遠看像火車站上條條道軌;一個個由牲口和人蹅出的深深的“蹄窩”“腳窩”,雨后會成為疥蛤蟆的“窩巢”。上世紀八十年代,小四輪拖拉機成了村上的致富工具,販賣豆子、石頭、沙子的多,特別“恨載(zà)(盡可能多拉)”,一車拉上萬斤,將這村路“犁”出道道彎彎曲曲、長蛇般、蜿蜒綿長的、尺多深的溝兒。
村里還有幾段能看“一線天”的“路”。高崖子間形成的“胡同”,兩側用石頭或磚頭砌成,或用土夯筑而成,其崖壁直立數米,再加屋子墻壁的高度,抬頭看天,像一條錢,村上人會說成“一線天”。在這“胡同”里穿行,有一種進入深山峽谷的感覺。兩側還有多個從院子伸出的排水“嘴”,有用石頭或用磚頭壘成的,有用打機井余下的砂管或從破水車上弄下來的破鐵箥箕充當的,下雨時向外“吞云吐霧”,雨停后,如同孩童在高處向下尿尿,“漓漓拉拉(滴嗒水)”,行人要提防“尿”頭頂上,個子高的還怕這水“嘴”碰頭。
還有一些處低洼的人家,雨水只好排進自家院子的豬圈里,滿而溢出,豬的屎尿流向院外,“目不忍睹”,是常有的事兒。
村上“苦”其“洼”者眾也、久也,但這“洼”也不都是“壞事兒”。凡事有兩面性,有弊就有利。我村地勢洼,蓋屋要墊宅,墊宅得挖坑,坑多水就多。我村水域面積究竟占了幾分之幾,我沒量過,恐怕村上人都沒量過。周邊村地勢高,水位低,坑無活水補充,一年干半年,只能靠積點兒雨水補充,還是“死水”,水面上成天長綠醭(苔蘚)子,容易變臭,此謂之“死坑”。而我村地勢洼,水位低,即使三年五載不下雨,也很少干坑,水質好,能養魚,飲牲口,還能不斷補充黃河水,此謂之“活坑”。上世紀70年代,在陶城鋪金堤上安了虹吸,80年代廢虹吸又建引黃閘,修陶灌渠,每逢旱季縣里定期放黃河水為全縣農田灌溉,陽谷縣年年大豐收多虧了這灌渠。我村距陶灌渠不足3里,地面低于陶灌渠底面,逢旱季就放水,一放水就溝滿壕平,大小坑塘一年四季滿水。
古人講究依山傍水而居,我村無山可依,卻有水可傍,得天獨厚,令人羨慕。坑多、水多形成了我村特有的“小氣候”“小生態”。酷暑難熬的三伏天,要比城里低一兩度,所有人家,特別是在坑邊住的人家會感到坑里飄來的陣陣涼意,比空調降溫還舒服。坑,就是我村的“中央空調”。空調不常開,省電又省錢。
一些城市無水,要挖湖蓄水,讓那一泓碧水拉高房價。而我村坑多、水多,這是附近村所沒有,唯我村所獨有的“優勢”所在。如此條件,應在鄉村振興、新農村建設中發揮作用。
我村地勢整體低洼,無力整體抬高,也無必要,但可以因“勢”而動,順“勢”而為。近年些,村里下大氣力抬高路基、加寬路面,取直了街道,全鋪成水泥路,挖了排水溝。從此,通行不再泥濘,實現了“六趙店”間的“村村通”,外來人出進不再迷路,雨水臟水,有地可存。而且,全村都蓋上磚混結構的屋子,所有崖子都用石頭或磚壘砌,水泥泥面,再也沒有那伸出的“馬腿”,再也沒有那雨后還在“漓拉水”的排水“嘴”,再也沒有雨后“斂”土的“爭吵”。現在,我村宜居、宜業、宜行、宜游、宜樂,鄰里和睦、守望相助,文明向上,共赴小康,同村而居,天賜之緣,應倍加珍惜。這就是現在的“新趙店”。那挖坑、墊宅、蓋屋的辛酸和勞苦的年代,早已成為我村人永遠的過去。
我曾參觀過一些新農村建設的“樣板村”,多個村子都是平面布局,有的像“井”、有的像“田”,很講究幾何對稱。院落大小、房屋高低,大門位置,出自同一張圖紙,同一個規格,同一尺寸。若從一家走出,隨即返回,難辨家門。而且,綠化同框、美化雷同,雖然“時尚、現代”,但“特色”不明。整個村子,活脫脫像城市小區的“翻版”“縮小版”。對此,我總覺得缺了點啥?老感覺這樣的“時尚、現代”還遠不如我村更像農村,更有泥土氣,更有田園味。
非對稱布局當是我村的幾何特征。聊城市布局平整開闊,給人一對稱美,青島市高低起伏,給人一非對稱美;故宮是對稱美,蘇州園林是非對稱美。我村聚落分散,高矮不一,相得益彰,當是非對稱美;我村坑多不一,水多、水美,相映成趣,仍是非對稱美。世間一切都應各有其美,各美其美。在我心目中,今日“趙店‘洼’”“洼”得很美。
宅高、坑多、坑深見證了我村前輩勤勞勇敢,不懼困難,建設家園的愚公移山精神。這種精神與山河同在,與日月同輝,激勵后人,踏實做事,老實做人。無論守望故土,還是走向遠方,都要靠著這種精神,讓生命綻放光彩。
【作者簡介】喬玉璞,山東省陽谷縣作家協會會員,公開發表教育專業論文30余篇,主編校本培訓教材4部,與他人合作出版論著5部,現喜愛散文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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