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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新生男寶名字最常用10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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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杭州公安
2022年男寶寶起名宜用字取名字大全 起名網晏平起名屬虎男孩名字大全
2022年出生的屬虎男孩,名字中寄予豐富的思想情感,寶寶起名,是一種父母對于孩子愛意的體現(xiàn),寶寶起名,同時也可以展現(xiàn)出一個人的精神氣度,因此給2022屬虎男孩起名,并不能隨意行事,其實在選字上,可以結合虎年特點,為其擇取屬虎宜用字,以下帶來2022屬虎男孩名字宜用字內容,需要的寶爸寶媽可以借鑒參考。
鴻
鴻字乃是從成語“鴻鵠之志”中提取的字,其本身便含有吉祥的韻味,可以寓意男孩胸懷大志、抱負遠大,展現(xiàn)出來了男寶寶的上進心和勤奮勁。而字形中含有氵,也是適合虎年的男孩的,虎是屬水的,寓指虎年男孩一生平安之義,很是的吉祥大氣。
權
權之一字,其在《谷梁傳》中有文“大夫執(zhí)國權”,其是指權利的含義,用于男孩名字中指男孩是一個有權威的人。而又《孫子·謀故》有曰:“三軍之權”,為謀略之義,指男孩有勇有謀之義。含有木,為虎的生活環(huán)境,且權利是虎所擁有的,因此十分的吉祥。
彬
彬字,出自成語“文質彬彬”,讀之念之,溫柔好聽,帶有翩翩公子,溫潤如玉之感,給2022虎年男孩用此名字,中和老虎性格中的戾氣,讓孩子變得更加穩(wěn)重。且含有雙木林字根,以及彡字根,為虎年宜用字,有著吉利之義,是表達老虎于山林之中自有暢想,彩衣披身,功成名就的意思。
深
深是一個生肖虎宜用字,一般認為是水從水面到水底的距離很大,用此字取名,表現(xiàn)出一種深不可測的智慧,善良且對人充滿深厚的情誼,寓意超凡脫俗,志向遠大。
瀟
瀟之一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的瀟灑大氣,本意是指自然大方不做作的樣子,用于男孩名字中賦予了男孩幾分江湖劍客的肆意大氣,讓男孩的氣質更加風雅。且瀟含有舒心的意思,寓意男孩今后的生活不輸阻礙,能夠順利發(fā)展。
梓
梓木字旁的字,這對于缺木字的孩子名字來說,是不錯的取名用字挑選。因為在當下是父母喜用字,寓意健康與活力之義。且詩句延伸了此字寓意內涵,《詩經·小雅·小弁》“維桑與梓,必恭敬止”,由此延伸出成語“敬恭桑梓”,成語的意思是懂得感恩。
瑋
瑋字義是指美好;珍奇、貴重;珍愛、珍視;又指美麗的玉,是玉的名字之一。瑋,美玉。用于起名時的寓意是孩子溫潤如玉、優(yōu)秀出眾、出類拔萃,瑋字也蘊含了父母對孩子的珍視,祝福和喜愛之意。
本文名字解說只是簡單說字意,不代表姓名學專業(yè)觀點。
晏平起名根據寶寶的生辰八字,五行,四柱,理數,五格剖析法,等全方位考慮為公司/寶寶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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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5月3日,18歲的馬國興給父親馬耀武寫了一封信。
那時他在河南省博愛縣一中讀高中二年級,父親是博愛縣磨頭衛(wèi)生院外科醫(yī)生。此前兩天,他邀請同學到家里玩。父親從外面回來,得知其中有女生,面露寒色,不過當場仍熱情待客。回到學校,他心有不安,提筆解釋,表明與那位女生僅僅是清純的文友關系。
三天后,48歲的父親回信,表示理解。
暑假回家,母親得知此事,評論道:“這爺兒倆,離這么近還寫信,有什么話不能見面再說?”
當時馬國興沒有料到,這一來一往,拉開了他與父親持續(xù)十年通信的序幕。多年以后,他說,書信源于距離,目的是交流。那年他與父親空間上的距離并不遠,更多的是心理上的距離。那是個書信交流的時代,即便沒有那個機緣,開始鴻雁往來也是時間早晚的事。在那之后,他前往省會鄭州讀書、工作,離家人遠了,寫信就成為日常必修的功課。2001年之后,由于家里此前裝了電話,他那時也已結婚,雙方就很少寫信了。在那十年里,他從中學到大學再到步入社會,工作單位從鄭州萬替公司換到鄭州三聯(lián)書店再到百花園雜志社。
2015年10月,他的父親因腦出血住院,雖一時并無大礙,但他忽然有種時不我待之感。當時他判斷,上蒼大約會給他三年時間,來為父親做點什么。在掃描父親的八本筆記之后,他又著手整理父子之間的通信。在錄入時,他清晰地看到一名男生蛻變成男人的迷惘與喜悅,一位父親化身為朋友的關愛與指導,一個家庭傳承并發(fā)展的家教與家風。此后,這些通信分別發(fā)表于《天涯》《美文》《大觀》等雜志。
2017年9月,他的父親因心梗病逝,享年73歲。
2023年春天,馬國興在鄭州生活三十年之際,《我在鄭州挺好的:父子家書(1992—2001)》由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
此時,他有許多社會標簽,比如《讀庫》特約審校、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全國“書香之家”,但最重要的或許是一位父親。他與兒子都分別到了當年父子通信時的年齡。
今天(6月18日)是父親節(jié),特此刊發(fā)新京報與馬國興的對談。馬國興認為,雖然紙質書信時代已漸行漸遠,人們的交流方式也在更新,但今日年輕人面臨的問題,與二十多年前相比,并無太大改變,仍需用心面對,而這也是他出版昔日父子家書的根本原因。
對談|馬國興
《我在鄭州挺好的:父子家書(1992—2001)》,馬耀武、馬國興 著,南京大學出版社 2023年3月。
現(xiàn)在是過去的未來
新京報:說到家書,讀者會聯(lián)想起曾國藩家書、傅雷家書等。你和父親的家書,與那些家書相比,有什么相同和不同之處?
馬國興:我是看著那些家書長大的。尤其是傅雷家書,讓我重新審視并調整和父親的交往,和他成為人生際遇里的好友。
二者的相同點是,它們都不是書信體創(chuàng)作,而是實用性文本,在寫作之初并沒有公開之意,字里行間都有親情和家風。
它們的不同也顯而易見。父親和我都是普通人,記錄的是當下的生活,或許和讀者更加親近。
另外,此書集納父子雙方的書信,并非單方面的訓教,而是交流互動,彰顯書信本質。我給別人寫信,從不自留底稿。我寫給父親的信,是數次回家搜羅過來的。
新京報:小路亦在大路上,此書堪稱一段城市化進程的縮影。涉世之初,首次領工資、坐火車、在外過年等,你都接連經歷并記錄在家書里。你最珍視的經驗是什么?
馬國興:應該是自我教育。對每個人來說,家庭教育、學校教育、社會教育都是外在的維度,而具備主體性的自我教育,是一個內在的維度。它不可能速成,不可能代勞,不可能一勞永逸,而是貫穿一生的。保持對新鮮事物的好奇,理解不同于自己的想法,訓練自己獨立思考的能力,這不僅是一個結果,更是一個過程。
在那十年,這主要體現(xiàn)在面對挫折、心情低落時,我不再逃避,或尋求家人幫助,而是逐漸學會獨立處事、自我調節(jié)。
馬耀武、馬國興全家照。
新京報:此書腰封A面文案里,“《我曾經侍弄過一家書店》前傳+外傳”怎么理解?
馬國興:從整體來看,此書記錄的十年生活,是以我的書店生涯為核心的。1996年3月28日我到書店工作,是個節(jié)點。
《我曾經侍弄過一家書店》曾發(fā)表于《讀庫》,兩年后出版單行本,由沈昌文先生作序推薦,在業(yè)內有一定反響。在體例上,那一系列文章可謂紀傳體,以專題分別來寫出入書店的讀者、作者、同事等人物,書店的營業(yè)、郵購、簽售等服務細節(jié),書業(yè)的排行榜、書評、訂貨會等元素。
和那一系列文章條分縷析式的分類記述相比,線性交叉編排的父子家書,1996年及之后的部分,更見一位書店從業(yè)者的五味生活。家書里的材料,大多未用于此前的文章,和旁白可形成參照。1996年之前的部分,如同歸海的河流,能讓讀者對海洋有更深層次的理解。
新京報:此書插圖為兩張照片,分別為1994年1月29日爺爺七十大壽全家福、1996年2月6日父親站在你的背后。選擇全家福可以理解,但為什么不選用你和父親更標準的合影呢?
馬國興:那兩張照片都拍攝于父子通信期間,還算比較適宜。很遺憾,我和父親竟然沒有雙人合影。即使是這張,正如朋友楊運洋推測的那樣,也是父親“誤入”鏡頭。他認為這張照片是難得的佳構,和此書更是絕配,可以視為一種象征。
那張全家福也有缺憾,首先是大哥當天因上班不在其中,其次是許多家庭成員并沒有正視鏡頭。照片是父親借來相機延時自拍的。記得當時小孩子吵鬧不已,父親為了讓他們安靜,講了個什么笑話,導致他們大多看向了他。不過,照片也因此不再刻板,添了些生活的情趣。
新京報:此書目錄和輯封很有意思,都摘取各年度父親家書里的一段話,提綱挈領。這是你的創(chuàng)意,還是編輯的提議?
馬國興:家書沒有標題,我在整理書稿時,剛開始為目錄發(fā)愁。后來發(fā)現(xiàn),父親那十年的信里,都有一段反映當年生活主題的話,就把它們摘選出來,放在目錄里。
至于設置輯封,是此書策劃編輯兼責任編輯陳卓的意見。他認為這樣對讀者來說,閱讀起來更清晰明朗,也會有節(jié)奏感。這一點,我很認同。
新京報:此書別具特色的,是在父子家書正文之外,另加旁白。你是怎么考慮的?
馬國興:整理家書期間,我決定把此書當成一部戲劇來結構。
首先,家書要頭尾俱全,仿佛兩位主人公在對話。因為其中很多封信,頭尾不僅有稱呼和署名,還包含了很多有意思的信息。比如1998年10月24日,父親催促我們趕緊舉辦婚禮,在信尾少見地署上“父母共簽”,顯得鄭重其事。我寫的信也是這樣。2001年10月12日,我在最后一封信的末尾,除了我和妻子的名字,后面又綴上“馬年將要出生的小小馬”,俏皮中又滿含未來的希望。
其次,為方便讀者理解,拓展閱讀視野,書信之外,另撰關聯(lián)語段,作為旁白。旁白素材,多源自同期日記、書信、習作,原湯化原食。這樣,整本書的時間線也就不限于那十年。撰寫旁白之初,我想過勾連國內乃至國際大事,最終放棄,而是關注個人內心的成長。
新京報:此書附錄了你兒子馬驍的《老爸的語文課》,上承父子家書正文和旁白,展現(xiàn)了不斷行進中的生活。腰封B面文案,也引用了北島《給父親》的詩句:“你召喚我成為兒子,我追隨你成為父親。”你怎么看待父子關系?
馬國興:孩子的誕生,是父精母血造就,自然和父母有關,但此后他便是一個獨立的生命個體。雖說是父母生了孩子,但從另外一個角度看,也是孩子“生”了父母。當然,孩子只是給了父母的名號,如何擔當起它,如何教育子女,便成為需要終身學習的事情。
馬驍出生那年,我在《驍》一文里寫道:“親愛的孩子,你是我們生命的延續(xù),你是我們希望的所在,你是我們抗擊命運的利器。當然,你也只是你自己,你要走屬于你自己的路,而我們的光榮與夢想,則要靠我們去盡心盡力。”
從他“小升初”起,我就不時利用業(yè)余時間,為他開授“馬氏語文課”。我講得既不系統(tǒng),也不深入,其過程,更像是父子之間情感的交流。相對于傳遞知識,我更在意培養(yǎng)他處處留心、時時思考,以助于將來承擔責任、獨立判斷。
我們和孩子,更像是有緣相識,要相攜共走一段人生路的旅伴。我們不可能在他成人后就放任自流。在他到外地上大學后,除了面對面,以及即時的通信方式,我們還在用電子郵件的形式和他談心,一月一次交流,每次一個主題。
給馬驍寫信,還在進行中,來日方長。
活在自己的故事里
新京報:此書內容豐富,記錄了很多屬于那個時代的風物,如名片、磁帶、傳呼等物品,交納公糧、傳銷健身器材、辦理暫住人口證和流動人口計劃生育證等往事。這些都是一時一地集體記憶的一部分。你是有意識地去記錄的嗎?
馬國興:這歸功于父親的教導。1996年8月13日,他在信里寫道:“這封信,寫得比較實際,比如月薪領了多少,怎樣開銷等。家里父母、你爺、姑、姐、哥、嫂都比較注重實際,不喜歡大道理說一通,沒有現(xiàn)實內容,這不好。”翻看那些信,我最難直視的,就是自己在學生時代啰唆的行文,以及又大又空的表述。
父親以身作則,在信里不斷記錄家鄉(xiāng)的變化,比如村里土路更新為柏油馬路、家人收麥擱置鐮刀而選擇機械化收割,也詳細介紹自己的收入和分配情況。1997年4月22日,他在信里寫道:“我們每月10日發(fā)工資。本月我領到1057.88元,還了上月透支的550元,交給你媽300元,自留200元作為生活費,所剩無幾。為了這個美好的家,每月爸的工資收入,都在全家政務公開,開誠布公。因此,全家人中爸作為中流砥柱,承上啟下,心底無私天地寬。”
說到這里,我倒是有個遺憾。父親生前獲得多項榮譽,但我似乎從來不曾祝賀過他。比如1995年3月25日,他在信里寫道:“一年之計在于春。農活正忙于春耕備播。醫(yī)院里,春天也在簽訂目標責任制。我被評為1994年縣衛(wèi)生系統(tǒng)先進個人,授榮譽證書。”在隨后的回信里,我對此熟視無睹。
而他不然,總是對我的點滴進步致賀。1998年2月,我第一次參加北京圖書訂貨會。那時,我剛剛由書店門市調至業(yè)務部,以采購者的身份與會。勞累之外,更多的感受是驚奇。從北京回來,便收到他寄來的信。他得知我赴京參加訂貨會,在信里對我能參加全國性的會議表示祝賀。在此之前,我沒覺出自己有多么榮幸,看到他說的“全國性”三字,倒有種異樣的感覺。后來回老家,他再次強調,哪怕是騾馬會呢,全國性的都比地方性的要好,讓人開拓眼界。
2021年12月,我作為河南省代表團代表之一,赴京參加中國作家協(xié)會第十次全國代表大會。走進人民大會堂,我不禁想起父親當年的話。我又一次參加了全國性的會議,而他已去世四年有余。
馬國興。
新京報:此書呈現(xiàn)了一個新鮮的父親形象,或者說一種新型父子關系。他會因忘記你的生日而自責太粗心,因工作忙沒及時回信而向你致歉,因托你復印并寄回母親的病歷而向你致謝。而你也視他為朋友,對他并非一味嚴肅。比如1996年10月20日,你在信里寫道:“今天重陽,也是老人節(jié),向爺爺問好,請他保重。不祝爸爸老人節(jié)好了,您還是很年輕的,在三兒心中。”在你心中,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
馬國興:父親高小畢業(yè)后,在十四歲時,就走上醫(yī)學道路。他的文化程度并不算高,但他通過不斷進修和自學,成為一名鄉(xiāng)村知識分子。在信里,他偶爾展現(xiàn)文學性手筆,如“父子情、婆媳親”“共團圓、齊高興”“學習迷、工作狂”等對仗性詞語,也會寫首打油詩:“今已秋風涼,家鄉(xiāng)玉米黃,正是好年景,豐收又在望。”
他行事很有章法。他為自己的每本筆記都標注頁碼、編寫目錄,這讓我自愧不如。雖然我寫日記多年,可從未這樣做,以致搜尋想要的內容時如大海撈針。受其影響,我每記完一本,就另紙勾勒“大事記”,以備查找。
他用記錄抵抗遺忘。他在信里數次建議我買個135相機,以留影紀念,并對我的照片評頭論足。他喜歡拍照,并在每張照片背面,寫上拍攝時間和地點。而我卻沒能做到,所以臨事時需要“補課”,浪費了太多精力。
說到我的生日,倒是有一件事,證明“好記性不如賴筆頭”。父親的醫(yī)學生涯,以他在解放軍第五十九醫(yī)院進修為分水嶺。我是在他進修回來后出生的。中學時,我問他在云南進修的具體時間,他說是1973年到1974年吧,有八個月。我十分疑惑,對照自己的出生日期,甚至懷疑自己是否他親生的。暗地里,我翻騰出他的筆記,看到他進修的時間為1972年8月至1973年3月,這才安心。我還發(fā)現(xiàn)在筆記里,他不僅記下我們姊妹幾個的出生時間,而且注明計時工具。關于我出生的記錄是:“1974年7月19日,三兒于夜10時出生。瑞士羅馬表。”那塊瑞士羅馬表,就是他進修時通過部隊渠道購買的,當年花了198元——當時他的月工資為32元——后來戴了整整二十年。
新京報:正如你在此書后記里所說,父親的家書由他執(zhí)筆,但顯然代表了全家人的意思。而你的信,也往往會在全家傳閱,他還不斷提醒你要問候其他家人。除了書里所寫,你對其他家庭成員印象較深的事還有哪些?
馬國興:我們那一支馬氏沒有宗祠,也沒有家譜,但這些由故紙整理而成的文字,足以傳家,并成為維系家族關系的紐帶。馬氏家族也無系統(tǒng)的家訓,長輩的言傳身教,只能憑各人領悟。在我看來,他們最值得珍視的,是做事有計劃、有條理。
這一點,以我爺爺為代表:家里常用的電話號碼,他用毛筆抄于硬紙板上,置于電話邊;每次要去趕集前,他必記下要買的東西,隨身帶著,以便參照;很長一段時間,他為家里設立了一個賬本,記錄收支情況……這應和他多年從事的會計職業(yè)密切相關。
還有母親的言傳身教。她曾教育我們:“掃地掃旮旯兒,洗臉洗鼻洼兒。”說干活要認真,追求細節(jié)完美。這話不難理解,難的是執(zhí)行;話里的事也不難做到,難的是一以貫之,并推而廣之。每每心生敷衍之時,她的話便在我耳邊響起,讓自己不敢怠慢。
家書里也提到,我小時候,奶奶的冠心病頻繁發(fā)作,每當昏迷過去,父親和姐姐從容搶救,其他家人呼天搶地,而母親則默默轉身,到廚房去做飯。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成長的決定性瞬間。毫無疑問,忙亂之后,無論結局如何,大家總是要吃飯的,她知道自己那時能夠做些什么。在我進入社會后,數次經歷單位的內憂外患,總有種無力感,也不由得想到當年她的舉動,于是便盡力去做好本職工作。
書里旁白及后記,我交代了許多家人的后事,比如姐姐、爺爺、父親的先后遠行。其實,在此書出版之前,百病纏身、臥床一年的母親也走了。她嫁到馬家,一生和父親生育一女三子,其后又撫育五孫一外孫一外孫女,勞苦功高。她的音容笑貌,會活在子孫的記憶里;她的言傳身教,會活在子孫的實踐中。
閱讀是一個互動的過程
新京報:那十年之后,你和父親仍偶有通信。此書旁白提及,2006年9月4日,父親給你寄過一封寫在處方上的短箋。除此之外,還有嗎?
馬國興:還有兩封我寫給父親的,都附在快遞里。從書店到雜志社工作后,我每月都會給家人寄雜志,也不時寄書,但很少寫信。要寫,也是有很特別的事。
2015年4月30日,我給他寄去自己參與出版統(tǒng)籌的兩本書,并寫道:“我的書稿《讀庫偷走的時光》已綰結,下月我會赴京尋求出版,爭取在年底面世。附目錄及鍾叔河先生的題名復印件——他是位出版家,對讀庫欣賞有加,今年八十多歲了。”
2016年10月19日,我給他寄去編入自己在書店工作那五年部分日記的《販書記》,并寫道:“目前,我已將您的筆記掃描并錄入,下次回家我會就一些問題當面請教,請做好準備。要寫文章,細節(jié)必不可少,請屆時多說一些。”
編輯父子家書時,經綜合考量,我將時間下限確定為2001年,而非2016年。成書時,也未收錄這兩封信。
新京報:那些家書,你會把它們當成傳家寶傳下去嗎?
馬國興:此書面世后,我如約將此書連同家書原件、發(fā)表書刊,一并捐獻給了中國人民大學家書博物館。此前,我已掃描全部家書及信封留存。
家書博物館的發(fā)起人和主理人是張丁老師,此前我們未曾謀面。他也是《讀庫》作者,曾發(fā)表過《家書》《1949年的家書》。在此書出版過程里,不止一位朋友都提到他和家書博物館,并和我探討過那些家書的歸宿。當時我就有心待此書出版后,將那些家書原件及信封捐出去。我們聯(lián)系上后,他正式提出:“等您寫完書,希望能把這些家書原作捐贈我館,那將是我館的榮幸。”
一滴水融入一片海洋,也是我們的榮幸。就像我在寫給馬驍的電郵里說的那樣,家書是物質文化與非物質文化雙重遺產,我們最需要傳承的,并非其皮相,而是其精神。
新京報:你怎么看家書文化在今天的傳承和發(fā)展?
馬國興:寫信即寫心,書信的本質是交流。不得不說,現(xiàn)在已經不是紙質書信交流的時代,雖說并非絕跡,但也不是主流。如今我們每月給馬驍發(fā)電郵,更像樹洞獨白,是對自己一段生活的梳理。我們沒有要求他回復(那就不好玩了),他暫時也沒回應。先這樣,能看進去多少就由他吧。
就像馮驥才先生的小說《神鞭》里所說的,“鞭剪了,神留著”,也許形式并不是關鍵,我們需要取其精神。在我看來,家書文化的精神就是用心生活。家人和路人的區(qū)別,在于能夠坦誠以對。你有多久沒和他們談心了?
新京報:你對此書的讀者有什么期許?
馬國興:閱讀是一個互動的過程,讀者以各自的經驗參與再創(chuàng)作。你我他閱歷各異,面對同一本書,恰似面對同一面鏡子,卻看到不同的世界。此書對我來說已經完成,但對讀者來說卻是“半成品”,它是真誠的,也是留白的,期待大家一起來完成這部作品。有了讀者的感受和感覺,它才是完整的。閱讀普通中國人的經歷,其意義和價值,在于發(fā)現(xiàn)自己的前世今生,并活在自己的故事里。
對談/馬國興
編輯/李永博
校對/盧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