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文章給大家談談子鈺這個名字的寓意,以及鈺王爺洛藍小說名字的知識點,希望對各位有所幫助,不要忘了收藏本站喔。
文:陳濤峰(1949年生人,1968年參軍入伍,一生對偉人崇拜有加,著有偉人生平書籍《中華國魂》,本文授權首發于此)
原標題:第一章:負重任天驕出世降農家 學英雄少年養就報國心
清末年間,鳳在上,龍在下,天地混沌,官場腐敗,國力虛弱,外夷入侵,國亦不國。民國時期,黿囂猴啼,軍閥混戰;老龜得利,夷寇瘋狂,土匪猖蹶,人命如紙,加之天災人禍,苛捐雜稅多如牛毛,百姓涂炭,餓殍遍野,民不聊生。
韶山,地處湖南省湘潭縣境內西部的偏遠之處,是南岳衡山七十二主峰之一。這里氣候溫潤,山青水秀,峰巒疊障,林木旺盛,水流潺潺。站在山頂,舉目遠眺,翠綠無垠,銜接藍天。春夏秋雨沛光熱,空氣清鮮,嚴冬極短,冰雪少見。農人常年辛勤勞作,五谷豐登,青蔬不斷,牛羊成群,鵝鴨撒歡。點綴在這里的人家,生活平靜如水,禽畜不驚,綱常不亂。
人們擇地而居,過著勤勞安逸的生活,雖然也有貧富之分,倒也沒發生過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偶爾有人翻山越嶺,出山進城,將在外面聽到的新聞罕事捎帶進山,人們也只是聽聽樂趣,但絕不奢想。比起那些像煮沸了的水一樣洶涌澎湃的城市,這里更像世外桃源。
俯看韶山
韶山沖以毛姓為主,祖上從云南遷來。族里有座私塾,是毛姓家族捐資修建的公學,兩層木制樓房,先生由族里公聘,師資由學生負擔,有條件入學的,去留隨便。學生雖然不多,但學規極嚴,倒也培養出了不少有出息的人才。家長們在田里耕作,偶爾從學堂里傳來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在僻靜的山里傳得很遠很遠。父母們聽著,很是入耳,仿佛感受著一種人世間最美妙的樂曲,心里感到無比欣慰,臉上露出一絲滿足和自豪。
毛順生,輩字貽,名昌,(生于1870,卒于1920年)是韶山沖上屋場一戶典型的農民。他個子不高,身體精瘦而結實,棱角分明的臉上顯出幾分老成。他的三合院土坯瓦房孤零零地坐南朝北建在緊靠南山腳下。進門堂屋供奉著菩薩神像,東間是櫥房兼火塘,是冬天取暖處,東廂房有僅容八仙桌和四條木制板凳的小客廳,其它幾個套間是宿舍,雖然不大,倒也夠父母和家人分住。
東跨房是個天井小院,分設有牛欄豬舍、倉庫和稻米作坊。院前依山谷筑壩是個不小的水塘,塘里種有蓮藕養著魚,洗澡洗衣服很方便。出院右轉是個小曬谷場,夏時也兼吃飯納涼。房屋背后緊靠后山,滿山翠竹青松,遮陽避日,清香沁肺,在炎熱的南方夏天屋里也不顯得那么燥熱。農忙時毛順生以農為主,辛勤耕種著自己家的十幾畝水田,閑時同別人搭伴倒賣些豬羊糧食,增加一些現金收入。
毛澤東父母
妻子文七妹(生于1867年,卒于1919年)是一個遠房親戚家的女兒,大毛順生三歲,生得溫柔端莊,樂善好施,料理家務是一把好手。她和毛順生兩口子男主外、女主內,贍養著老父毛恩普,日子過得也算殷實。由于毛順生精明過日子,每年家里除吃穿外置些家當,還略有些富余。
唯有一件不順心的事,文七妹自從嫁過來以后,先前已生過兩胎,但都不幸夭折。因此,文七妹虔誠信佛,積德行善,逢年過節燒香拜佛,以求得子。所幸,1893年12月26日,文七妹生下一個男嬰降臨人間,兩口子大喜。但孩子生下來后嚎哭不止。文氏心驚膽顫,禁不住又是一番求神禱告的事,求菩薩發慈悲,以保平安,孩子這才止住啼哭。
孩子滿周歲時,學走路,“呀呀”欲語,文七妹更加喜歡,悉心照料,按時喂飯喂奶,睡覺怕孩子凍著,吃飯怕燙著,走路怕摔著,跌倒怕碰著,只要做家務,總會將孩子攬在身旁,寸步不離開自己的視線。
那時候,湖南鄉下一般稱男孩叫“伢子”,女孩叫“妹子”。為了讓孩子成人,文七妹抱著伢子到娘家,聽人勸告,認了觀世音廟前的一塊大石頭做“干娘”。由于前兩胎均是男孩夭折,從此文七妹便管孩子叫“石三伢子”,希望孩子將來能有菩薩保佑,身體像石頭一樣堅硬。文氏以后又分別于1896年生下次子毛澤民、1905年生下三子毛澤覃,并用錢贖回因貧窮賣到鄰村人家當童養媳的十二歲族親侄女為繼女,取名毛澤建。
中日甲午海戰
在“石三伢子”降生的第二年7月,島國日本在中國黃海挑起中日海戰。由于大清皇族昏淫,官宦豪貪,以至國體虛弱。慈禧太后專權,坐井攬天,不顧國計民生,挪用海軍經費建造頤和園供其奢靡,致使海軍無錢購買大型艦船。日軍船堅炮利,噸位大速度快且射程遠,在海戰中清朝海軍主力幾乎全軍覆滅。失去海上屏障,日本侵略者繼而攻占了遼東半島,將清朝所剩渤海灣里的艦船進行摧毀。
這時,延續了200多年的所謂‘大清朝’就像一個赤身裸體的小腳女人,展現在世人面前,拘謹、膽怯、羞諂,任由侵華日軍占領國土、肆意殺戮中國平民。
僅在旅順口,日軍占領者在四天里就將兩萬多百姓屠殺殆盡,只剩下36個埋尸者幸存。在日本的咄咄逼迫下,1895年,清朝政府派北洋大臣李鴻章與日本簽訂了喪權辱國的《馬關條約》,蒙恥讓利,割地求和,將中國的遼東半島、臺灣和澎湖列島等割讓給日本,并賠償日本戰爭費用本息白銀二億兩,加上其它款項,共計兩億三千一百五十多萬兩,并允許日本在中國沿海城市拓開通商口岸,自由通商和投資辦廠。
日軍發動的旅順大屠殺
那時候,清朝的年財政收入白銀僅六、七千萬兩,除去各級官僚的供奉和各地賑災所用,若大的債務須要若干年才能還清,根本就已談不上國家的建設和發展。為了償還巨額債務,清朝政府只得對本已貧極的農民加大賦稅勞役,削肌剜肉,敲骨吸髓。而日本卻用中國的大量賠款,大肆購買和制造艦船,擴展軍工生產,為發動全面侵華戰爭做著準備。
《馬關條約》簽訂后,隨著日本強勢經濟的入侵,更加感到危機的是廣東、上海、湖南等地的中國少量新生資產階級和商人,眼看他們的工廠企業在日本強大外資的擠兌下已難以生存,國家剛剛才誕生的資產階級萌芽也行將泯滅,引起了南方資產階級的極大憤慨。在京科考的一千三百多名全國各地的舉人聯名上書光緒皇帝,提出:廢除《馬關條約》,拒絕和談主張,呼吁清政府遷都西安,變法自強,擴充軍備,準備戰爭,收回被日本侵占的國土。
廣東香山農家青年孫中山懷揣長篇改革建議,冒死趕往北京,向清朝政府北洋大臣兼直隸總督李鴻章直陳變革,遭李鴻章拒見。次年,孫中山在香港聯合資產階級民主人士,成立了“興中會”。發起“辛亥革命”,制定了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綱領:“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創立合眾政府。”
上溯到到1840年6月,清官員林則徐在廣東決然燒毀西方商人毒害中國人民的鴉片,觸動了西方帝國主義列強的在華利益,帝國主義的炮艦紛至沓來,三元里人民英勇抵抗列強入侵。
清朝政府怕得罪洋人,林則徐被革職發配邊疆勞役,方才求得暫時安逸。1894年的中日‘甲午’戰爭使中國喪失了抵御外國侵略的海上屏障,西方列強也早已懷著復仇意愿,時刻掠奪著中國的利益和資源,不甘心日本對中國獨自侵吞,看到有機可乘,紛紛組織和派遣軍隊,也準備趁機搶掠,企圖瓜分中國。
八國聯軍搶燒圓明園油畫
1900年5月28日,由列強俄、英、美、法、日、意、德、奧一起組成的‘八國聯軍’,手持洋槍洋炮,沖開清政府的薄弱防線,擊敗中國京津地區手拿利刃的民眾武裝‘義和團’,先后攻下天津、北京,清太后慈禧匆忙扮作農婦,挾持光緒皇帝,帶著隨從,悵慌向西安方向逃竄。“八國聯軍”占領北京,沖進紫禁城,如入無人之境,在清朝都城大肆燒殺搶掠,奸淫擄掠,無惡不作,還喪心病狂地放火焚燒了皇家御園“圓明園”,掠走了中國世代累積的無數國粹珍寶。
沙皇俄國也乘機強迫腐敗的清政府與之又簽訂了屈辱的《曖琿條約》,強行擄走了中國大興安嶺以南、黑龍江以北六十多萬平方公里和烏蘇里江以東至東海邊近四十萬平方公里的領土;接著,俄國又以勘界為名,并以武力相威脅,又搶占了中國的巴爾什湖以東和以南四十四萬平方公里的領土,三項總面積達一百四十四萬平方公里。至此,沙俄搶掠中國的領土相當于六個英國的面積總和。俄國沙皇政府還強迫清政府允許外蒙古自治。
1901年,美、英、法、德、俄、意、日、奧、比、荷、葡等十一國又強迫清朝政府與之簽訂了《辛丑條約》,俄國又占領了東北,英國強行租占了香港,葡萄牙租占了澳門,德國侵占了青島,日本控制著大連、臺灣和澎湖列島。列強還在上海、天津、武漢等中國最主要商業城市強行分割租界三十二處。外國軍警在中國的租界區內就如同在自己的國家,瘋狂奴役中國人民。
在他們興建的公園門口,赫然掛著《華人與狗不準入內》的牌子。他們的軍艦任意出入中國的長江內河和內地城市,洋人在中國還享有‘外交豁免權’,在中國違反法律不受中國法律審判,必須交由本人所在國處理。
他們還在中國沿海和內河開設了八十二處通商口岸。列強們在中國肆意掠奪財物資源、瓜分土地和劃分勢力范圍,欺侮中國人民,還強迫清政府賠償他們白銀連本帶息九億八千二百多萬兩,強行將還款期限規定在三十二年內。
至此,各帝國主義列強在中國以監督還債為名,控制了清朝政府9600公里鐵路的93%,內河航運的34%,棉紗的77%,采煤的91%,生鐵的幾乎100%。他們還將黑手伸向了中國的稅收和海關,控制了中國的稅收和鹽政。中國主權喪失殆盡,清朝政府也變成了帝國主義剝削和奴役中國人民的幫兇和工具。中國勞苦大眾被置于封建、殖民、豪紳的三重壓迫和盤剝之下,艱難地掙扎在水深火熱的生死線上。全國各地民不聊生,饑民喪志,餓殍遍野,中華民族已處在危亡邊緣。
毛澤東生長在這個國家已支離破碎千瘡百孔魔鬼共舞的動亂年代,偏僻的韶山鄉村也沒能逃脫這厄運。農民在清朝政府多如牛毛般的苛捐雜稅壓榨下,加之非旱即澇和地方貪官污吏以及土豪劣紳的強取豪奪,本來就已不堪負重的農民更是被削肌吸髓,如病入膏肓,似負酷刑重枷,壓彎了脊骨,乞憐著偷生。
石三伢子的家庭雖還能勉強茍活,但父親毛順生也必須勤手足,精細算,多擔心。為了使苦難鄰居逃脫餓魔,母親文七妹每到年關就得將稻米周濟越來越多前來借米的鄉鄰,盡力幫助他們渡過饑荒。
從六歲開始,石三伢子就跟隨父親到田里干活,幫助父親運送秧苗,拔草,做些力所能及的農活。回到家里,就幫助媽媽抱柴、燒火、喂雞,還承擔了放牛、喂豬等雜活。好在毛順生一年四季忙里忙外,從不歇閑,全家生活還算勉強過得去。
轉眼到了八歲,石三伢子到了上私塾的年齡。為了擺脫愚昧,父親決定讓孩子上學念書,毛順生請族里有學問的先生按輩份給石三伢子起了個學名——毛澤東。按照當時的習俗,起了名字還要掐字,先生吟持半天,為毛澤東掐了字——潤芝。隨后,毛澤東被送到族里學堂鄒春培先生執教的南岸私塾。從此,毛澤東便開始了學習生涯。
按照父親的明確規定,毛澤東放學回家后還要承攬家里和田里的家務和農活。掃地、打豬草、放牛,還要抽出時間到田里或地里拔草。
盡管父親把時間給毛澤東安排得滿滿當當,但毛澤東天資聰慧,加之學習刻苦認真,從不貪玩,記性也好,除了學習好外,還把家里和地里的活計安排得井井有條。就是這樣,父親仍奔著‘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古訓,對他的呵斥聲仍不絕于耳,有時甚至還以拳腳相教。父親這種奴隸主式的管教方式,常常令少年的毛澤東心里產生抵觸和憤恨。但父親的專橫又令毛澤東不能言出反抗,只得暗暗長心立志。
1905年,12歲的毛澤東已熟練地掌握了四書五經的含義 ,并對一些金句能隨心應用,背誦如流,而且也開始了毛筆書法的練習。他除了每天把地里和家務活做完外,還想方設法借來課外書看。由于白天沒有時間,晚上經常看書到深夜。那時候偏遠的鄉村基本沒有什么文化娛樂,毛澤東對看書如饑似渴。因為借不到更多的書看,他對一些愛看的書籍往往要看很多遍,反復琢磨,而且在書的扉頁上寫了很多的評語和注解。
課外書籍里的人物性格和思想信念對少年毛澤東的影響很大,從中學到了很多歷史人物頂天立地的英雄事跡、解人危難的君子氣慨和增長了許多分辯是非的能力。當他眼看著鄉親們整年累月的忙碌,生活卻日復一日地艱難,很多人因病和凍餓早亡,毛澤東時時為他們感到不平,苦苦思索解除他們痛苦的辦法。
農忙時節
有一年秋天, 農民們趁著天氣好,紛紛將打下來的稻谷曬在場上。中午時分,忽然間天氣驟變,傾刻間下起了瓢潑大雨。毛澤東在外辦完事回家,路上突遭大雨,想到家里滿場曬著稻谷,撒丫子就向家跑,眼看就要到家了。忽然,毛澤東看見年邁的鄰居毛四阿婆正在著急地堆稻谷,慌得連跌幾跤。毛澤東趕緊跑過去幫助阿婆堆好稻谷,然后用雨具蓋好了才往自家場上跑。等跑到自家場上,由于雨勢兇猛,父親一個人忙不過來,結果稻谷全被雨水泡湯了,沖得到處都是。父親氣憤地責罵他,毛澤東卻辯解說:“阿婆年紀大了,就那么點稻谷,若被大雨沖走了,她老人家還得交租,日子可怎么過呀!”
有一次,父親讓毛澤東去向買主討要豬錢,回來路上碰見一家外地逃荒要飯的,小女孩餓得“哇、哇”直哭,可此時又未到飯時,無法討要。父親無奈,只得浸著眼淚哄孩子。毛澤東此時恰好路過,看到此景,于心不忍,便掏出些錢來,給了他們一些。回家交賬時,父親發現錢不夠,便大發雷霆,逼問少的錢弄到那里去了?毛澤東便將事情原委訴說一遍。父親得知,責罵他說:“天下窮人多的是,就憑你還能幫得完嗎?凈辦蠢事。”
他在橋頭灣私塾念書的時候,班里來了個新同學,由于家里窮,中午其它同學吃自己帶來飯的時候他卻總是拿著一本書悄悄出去,等到同學們吃完了飯才回來,餓著肚子下午上課。毛澤東發現后,知道他家貧沒有帶午飯,便將自己帶來的飯菜和他一起勻著吃。有一天放學回到家里,母親發現毛澤東吃晚飯時總是狼吞虎咽,饑不擇食,便問他是不是中午帶的飯不夠吃。毛澤東便將在學校發生的情況如實告訴母親。第二天文七妹便在兒子的食籃里多裝了些飯菜。
私塾
那時候的老師稱先生,由于老百姓識字的很少,先生是很受人尊敬和愛戴的。先生走在路上,幾乎誰見了都要問候和親切地打招呼。但是學校的規矩卻很嚴,處罰和打罵學生的事是慣常發生的。先生迷信嚴師出高徒,打學生就如同家長管教孩子,是不會受人指責的,但毛澤東卻對這種教育制度感到強烈不滿。
有一次,班上有個學生上課打瞌睡,老師看見了,停下講課,拿著紫檀教鞭悄悄走過去,用力地敲打那個同學的頭。那個同學猛然醒了過來,頭上立刻起了一個大包,眼里噙滿了淚水。先生還不罷休,又將他叫上講臺,讓他伸出左手,掄起戒尺就打,打的那個學生聲聲慘叫,手心腫起了老高,又紅又紫。毛澤東再也忍不下去了,冒著風險,忿然走上講臺,伸手托住了先生的戒尺,拉起那個同學回到座位上。
毛澤東的舉動猶如觸犯了天條。先生豈能善甘罷休,立刻從課堂上消失了。學生們面面相觀,都替毛澤東捏著一把冷汗。果然,下課后先生托其他學生給毛澤東的父親捎去了口信——毛澤東被學堂辭了。
免不了父親一頓恨恨的責罵,六年私塾也上到了頭。毛澤東沒有祈求,沒有爭辯,因為他知道,幾千來的封建意識和世俗偏見在這偏遠的大山深處更是頑固地占據著主導地位。父親走后,毛澤東獨自來到田里,邊干活邊思考著:這種教育制度必須改變。
十三歲的毛澤東輟學后白天在地里幫父親干活,晚上按照父親的囑咐記帳。夜里看書成了他唯一的精神寄托,往往在不知不覺中讀到天亮。父親對毛澤東看書每每責罵,認為他過多的耗費了燈油,看閑書不會有什么出息。父親的責罵,對毛澤東看書的癡迷毫無動搖。往往在責罵聲中熄了燈,等父親入睡后燈又亮起來。為了瞞過父親,他翻身下床,將燈撥到最小,將門簾遮蓋得更嚴實。
青年毛澤東
在這期間,毛澤東不但將《三國志》、《水滸傳》等名著看了多遍,而且對書中人物的性格和故事情節更加深了認識。尤其他對諸葛亮連連施巧計破敵十分崇尚,還對敵對雙方的戰術心理進行比較推敲。對諸葛亮靈活地運用天文、地理和敵情往往避敵鋒芒、出其不意地設妙計勝敵更是心領神會。他在看過《水滸傳》后的感覺認為:晁蓋是一個農民起義的大英雄,宋江則是一個出賣朋友、諂媚敵人的起義軍叛徒。由于毛澤東從小就好學求知,因此有了強烈的愛憎分明的立場,他常常對父親唯利是圖的做法感到鄙夷和憤慨。他想方設法躲避,寧可在田里干活,也不愿在家里看父親的臉色。
以后,毛澤東還聽到了有關歷史上的陳勝、吳廣、李自成、洪秀全等起義軍的故事,對他們率領深受壓迫剝削無路可走的農民揭竿起義、敢于同強大的腐敗官府做斗爭的英雄事跡感到很贊賞。
他認為:農民起義軍靠著堅定的信念,嚴明的紀律,打著“平富貴,均田地。”的口號,深得民心,廣大貧苦農民紛紛起來擁護,積極參加起義軍,使起義軍隊伍迅速發展壯大。雖然最后大都失敗了,但毛澤東得出結論:主要是因為起義軍在勝利后產生了驕傲自滿情緒,很多高級將領被勝利沖昏了頭腦,漸漸違背了起事時的信念。有的將領帶頭違反群眾利益,一些人對信念產生了動搖,一味貪圖權力和享樂,蛻變成了新的官吏惡霸,招致人民的反對;窮苦人民出身的廣大士兵人心向背,致使軍心渙散、喪失戰斗力、無從管束、分裂等造成了失敗的致命原因。
有一天,毛澤東在舅表哥家發現一本《帝國主義瓜分中國》的小冊子,里面講述了“鴉片戰爭”擊痛了帝國主義的在華利益;中日“甲午”戰爭的慘敗使國家喪失了基本的防衛能力。具有天生侵略本性的帝國主義侵略中國的野心驟然膨脹,紛紛將虛弱的中國作為攻擊對象,弱肉強食地進行蠶食和瓜分;天文數字的賠償款項已令中國在近半個世紀的時期內再無發展能力,而且帝國主義者們貪婪的侵略本性又怎肯就此罷休。國家被肢解,民族在呻吟。毛澤東對目前的國情感到很吃驚,驚呼:“中國將亡矣!”
毛澤東看完這本小冊子,渾身熱血沸騰,對政府官僚的腐敗痛心疾首,對帝國主義的侵略霸權充滿了刻骨仇恨。他暗暗立志:長大后一定要鏟除弊政,擊敗帝國主義的侵略,救國于危難,救民于水火,恢復中華豪氣。
青年毛澤東
十四歲那年,由父親做主,在毛澤東極不情愿的情況下為他娶回了十八歲的媳婦羅氏。毛澤東雖說當時思想還未產生出去闖世界的打算,但對父親的獨斷專橫已十分厭惡,對羅氏不屑一顧。不久,羅氏便以回娘家探親為由一去不返,后病逝娘家。從此,毛澤東更無端遭到父親肆無忌憚的責罵。對這種對待他象對待奴隸的方式令毛澤東特別反感,反壓迫的情緒有時幾乎無法控制。他偶爾也頂撞幾句,但只會遭來父親更加嚴厲的制裁,有時甚至追著打罵。
一次,父親當著許多客人的面嚴厲地責罵毛澤東“蠢豬”、“懶蟲”,毛澤東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怒之下便要離家出走,父親追上來命令他回去。毛澤東站在水塘邊威脅父親說:“如果再走近一步,我就要跳塘自殺。”父親被迫妥協。
從那以后,父親發火的次數少多了,但責罵的事還是慣常發生,毛澤東總是以極大的耐心加以忍受。為了避免父親的更多責罵,毛澤東變得沉默寡言,而且更加勤快,地里的農活力爭做到最好,別人家的田里的草拔兩遍,他就拔三遍、四遍,有時甚至不論遍,直到田里地里看不見一棵草。兩年多時間里,毛澤東練成了農家一把好手,耕地、插秧、澆水、施肥、鋤草、收割等農活樣樣精通,莊稼比父親單獨耕種時的收成要好多了。
有一年遇旱災,糧食僅收了五成。毛順生的一個遠房堂弟毛菊生為了度荒,不得不忍痛賣掉自家賴以生存的七畝田地。為了能順利賣出去,價格很低。毛順生想趁機買下,但妻子文七妹和兒子毛澤東卻堅決不同意,因此吵了起來。毛順生以價格比平時便宜的多一心想買,文七妹和兒子毛澤東卻認為他是在落井下石,想趁火打劫,連族兄弟一家人的生命死活都不放過。在文七妹母子激烈反對下,使毛順生的這件事總算沒能做成。過年時,文七妹又讓毛澤東給族叔毛菊生家送去了白米和臘肉,春天還借給他家稻谷度過了荒年,使毛菊生一家特別感激。毛澤東從這件事里認識到:天下的窮人要是都遇上父親這種自私刻薄的人,窮人簡直無法生活下去。如果像母親一樣的博大胸懷,天下又會有多少窮人在相互幫助下能度過難關。
毛澤東當年讀過的部分書籍
毛澤東在讀舊小說時還發現:中國農民這么多,為什么小說里的人物都是帝王將相、才子佳人和做官之道,而反映農民種地和農民生活的書一本也沒有。后來才認識到一般文人都是有錢人家的子弟,他們追求的是如何玩弄權術、升官發財、貪圖享樂,根本就不用考慮農民種地的事情。他們認為那些沒有文化知識的農民,天生就是應該種地供他們吃穿的。他們吃飽喝足之后,還把勞動人民當作賤民、下等人加以奴役和壓迫。毛澤東把那些書歸結為“官僚政治”。
毛澤東勤奮好學的精神,終于感動了父親,使他感到了愧疚。他看到兒子終年在田間勞作,夜里看書至深夜。長此下去,兒子一生也將同他一樣,終年勞死在田間。有一次,毛順生在販米時跟湘潭縣城一個米店的老板提出讓兒子毛澤東來米店當學徒,老板爽快地答應了。回家后同兒子商量此事,一心早想沖出牢籠的毛澤東高興地答應了,并準備過了年就去湘潭米店當伙計。
過了幾天,毛澤東有事到外婆家去,正好舅表哥文運昌也在家。文運昌是個有知識學問的人,毛澤東向舅表哥談起明春要去湘潭縣城米店當學徒的事。在言談中,文運昌感覺到毛澤東雖說近年在家務農,但年紀雖小卻哲理清晰,談吐不俗,對毛澤東的博學很是贊賞。隔日,文運昌便匆匆趕到毛家,向姑父和姑母談起毛澤東的事。他說湘鄉縣的東山鄉新成立了一所高級小學,應該讓毛澤東去那里繼續讀書。并稱贊毛澤東是可造之才,應該進一步學習,而且說那里的教師大部分是由從日本留學回來的教師執教,教學方法相當先進,課程也很全面,可以學到很多知識。如果同意,可以幫助推薦。
毛順生小時候也上過兩年私塾。雖經過多年練習能記個流水帳這樣的簡單事,但由于平時務農、販運,也沒有看過什么書籍,對知識理論的認識相當膚淺。本來只打算讓毛澤東上過私塾后,能幫助記個帳,在家務農,繼承祖業,但又感到讓孩子一生不出地壟又覺得窩囊。聽文運昌一說,隨即打消了讓毛澤東去米店當學徒的念頭。征求毛澤東的意見,毛澤東當然選擇了繼續上學。
毛澤東出家求學是抱有明確志向的,為此他還寫了明志詩:孩兒立志出鄉關,學不成名誓不還。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無處不青山。
毛順生讓毛澤東重新求學還有另一個原因:這時的毛順生在苦心經營下已經買擁有了二十七畝田地,家里雖說除了毛順生夫婦尚有毛澤東和大弟弟毛澤民以及小弟弟毛澤覃,但家里除了每年的正常開銷外,仍約有二十五擔谷的剩余,有能力讓孩子繼續念書,所以毛順生也愿意讓家中能出一個像穿西服商人文運昌一樣有學問的人。
1908年,傀儡皇帝光緒和垂簾聽政的西太后慈禧先后在幾個時辰內死去,三歲的溥儀被抱上皇位,取國號:宣統。宣統皇帝成年親政以后,慈禧聽政時期鎮壓和捕殺的康有為、梁啟超、譚嗣同等提倡新政的改革派勢力重新抬頭,南方孫中山領導的資產階級革命黨也趁勢加緊了活動,清朝政局一天天惡化。無奈,在眾大臣竭力舉薦下,攝政王只得重新起用明知有野心、但在朝中仍有勢力、現被削貶為“寓公”、在河南安陽養病的袁世凱出山主政。
袁世凱:字慰亭,1859年出生于河南省項城縣(卒于1916年),被貶前任李鴻章創立的北洋新軍訓練統領,新軍是清朝政府賴以生存的北京直系軍隊。袁世凱當時任統領時在天津小站掌握著新軍軍權。當時,康有為、譚嗣同、梁啟超等七君子看到日本“維新”變法給日本帶來的繁榮昌盛,便竭力鼓動已從政的光緒皇帝學日本維新變法,袁世凱也曾表示擁護。
代表保守勢力的慈禧太后突然召袁世凱進京,把袁世凱嚇得頭上直冒冷汗。不料反對變法的慈禧對袁世凱不但沒有降罪,反而對他封官許愿,極盡拉攏之能事。袁世凱有感于太后“恩典”,將光緒皇帝支持的康有為等“七君子”變法之事向慈禧合盤托出,致使支持變法的光緒皇帝被慈禧太后囚禁在了中南海的瀛臺,康有為、譚嗣同、梁啟超等人慘遭捕殺。
袁世凱
從此以后,袁世凱成了慈禧的紅人。宣統皇帝溥儀登基(從政)后,光緒的一母同胞兄弟載灃成了攝政王。載灃想起自己的親哥哥光緒皇帝在袁世凱向慈禧告密后被長期囚禁逼死,自己也過了幾年心驚膽顫的日子,如今重權在握,對袁世凱恨之入骨,遂決定對他下毒手。
袁世凱料知自己必遭橫禍,在被載灃召進宮前將軍權一并交給了自己的親信段祺瑞,使段祺瑞感激涕零。時局的突變當然逃不過段祺瑞這個很精明的小個子安徽人的眼睛。但他想到袁世凱對他曾幾度開恩栽培,豈能對恩人做不義之舉,當面對袁世凱表態:“祺瑞不才,這‘忠義’二字不敢少有忘卻。今后袁大人如有用著標下處,只管吩咐一聲,祺瑞赴湯蹈火,再所不辭。”袁世凱深知他這個部下的秉性,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到:“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待到風云際會時,有用得著你的那天。”
為了誅殺袁世凱,攝政王載灃也費盡了心機,拿出幾件皇宮稀世珍寶想收買段祺瑞。怎奈段祺瑞根本不屑一顧,還命人將送禮人打了一頓,表明讓載灃從此死了這條心。攝政王氣得要死,思來想去,對于這個手握直隸重兵的段祺瑞仍毫無辦法。
段祺瑞從北京回到保定駐地,感覺攝政王載灃肯定要對恩人袁世凱下毒手,著急地在屋里轉來轉去,卻絲毫想不出搭救袁世凱的辦法。情急之下,段祺瑞決定冒天下之大不諱,集合部隊進京實施“兵諫”。段祺瑞的心腹幕僚徐樹錚聽說后連說不可,并獻上一計:以實行冬季操練軍隊為名舉行演習,向朝廷示威,逼清廷就范。
段祺瑞
事有湊巧,段祺瑞部下駐北京南苑的第六鎮士兵聚賭鬧事,開槍打死了一名士兵,報到段祺瑞那里。段祺瑞靈機一動,大聲嚷到:“這是兵變。”隨即集合部隊帶上大炮,以‘戡亂’為名,浩浩蕩蕩向北京南苑開進。剎那間,軍號連天,鐵馬金戈,人喊馬嘶,大造聲勢。到達北京南苑,排開陣勢,大炮齊鳴。一時間,整個北京城被鬧騰的人心惶惶。如此近的距離和密集的炮火連“八國聯軍”進攻北京時的聲勢都無法比擬,攝政王載灃和眾大臣早被嚇得惶惶不可終日。探馬來報:段祺瑞正帶大兵向京城開來。這還了得,倘若段祺瑞帶兵打進皇宮,這大清江山將不堪一擊。明知段祺瑞是為袁世凱而來,眾大臣力勸載灃從長計議,放袁世凱一條生路,千萬不可激起兵變。載灃無奈,將袁世凱官職一概抹去,逐出京城,貶為庶民。
袁世凱僥幸逃得一劫,悵惶坐火車從京漢鐵路向河南彰德府(現安陽市)方向逃命。臨走時,滿朝文武竟無一人相送,一路上好生凄慘。路過保定,段祺瑞已帶部隊在車站迎候。列車進站后,段祺瑞將部隊排列整齊,樂隊奏起軍樂,段祺瑞上前敬禮問候。住了幾日,段祺瑞派出衛兵,護送袁世凱回安陽‘養病’。
袁世凱被清朝重新起用后,當上了新成立的大清帝國政府第一任總理大臣。段祺瑞在袁世凱的關照下也一躍成為清政府的顯赫人物,被任命為署理湖廣總督,這在清朝后期的漢官中已做到了二品極致。段祺瑞知道這一切都是恩人袁世凱的栽培,對袁世凱更是充滿了感恩戴德,唯命是從。從此,宣統皇帝和王公大臣成了只吃俸銀不管政事的‘甩手掌柜’。
宣統皇帝溥儀
1912年,袁世凱唆使擁有重兵的段祺瑞對清朝傀儡皇室“演義”了一場逼宮鬧劇,要求皇帝溥儀盡早遜位。面對哭哭啼啼的隆裕皇太后,段祺瑞毫不客氣地說道:“三年來,皇族敗壞政局,罪實難數。事至今日,乃并皇太后和皇上欲求永安富貴尊榮之典,四萬萬國人欲求一生活之路而不見許。祖宗有知,能不恫乎。蓋國體一日不決,則百姓之因兵亂凍餓死于非命者日何止數萬”。隆裕皇太后一聽,知其‘逼宮’,早已沒了主意。段祺瑞又進一步威脅到:“假如朝廷尚不就范,則將率全軍將士進京,于王公剖陳利害。”聽到這里,隆裕皇太后早被嚇得靈魂出殼、花容失色,她早知段祺瑞蠻橫,一旦動起粗來,后果必然不堪設想。
1912年2月13日,宣統皇帝溥儀被迫宣布遜位。袁世凱由清政府總理大臣自然做了‘北洋政府’臨時大總統。段祺瑞也成功當上了掌握軍權的陸軍總長。